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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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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4) "候，突然咳出一口血，鲜红的血滴在白色的珠花上，格外刺眼。
她踉跄着扶住墙壁，才勉强没有摔倒。
工友们吓坏了，赶紧把她送到了医院。
诊断书下来的那天，林晚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手不停地颤抖。
上面的“白血病”三个字，像三把尖刀，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她没有哭，只是觉得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王秀英和林建国赶到医院的时候，王秀英一看到诊断书，就尖叫起来：“白血病！
那不是无底洞吗！
这得花多少钱啊！
你弟娶媳妇的钱都要填进去了！”
她拉着林建国的胳膊，就要往外走，“老林，我们走！
这病治不好，还得花冤枉钱，别管她了！”
林建国缩在墙角，手里捏着一沓皱巴巴的钱，那是他去血站卖血换来的三千块钱。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晚看着他们，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她慢慢拔掉手背上的输液管，把床头的存折拿起来，塞进父亲的口袋里。
“爹，这钱你拿着，给阳阳买件羽绒服吧，他怕冷。”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雪白的床单上，血渍慢慢晕开，像一朵妖艳的花。
林晚靠在床头，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盛夏，弟弟拿着向日葵杆做的剑，跑到她面前，笑着说：“阿姐，我要用它为你斩尽人间所有的荆棘！”
弥留之际，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十四岁的林阳在一片金灿灿的葵花田里奔跑，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笑得格外灿烂。
他回头朝她喊：“阿姐！
北京真的有天安门吗？
是不是像画册里画的那样，红红的，高高的？”
林晚想回答他，想告诉他北京的天安门有多壮观，想告诉他她已经拿到了教师资格证，想告诉他她终于可以实现他们的约定了。
可她刚要开口，梦境突然碎了，取而代之的是医生冰冷的声音：“病人多器官衰竭，准备后事吧。”
王秀英冲进病房，一把抓住林晚的病号服，疯狂地撕扯着：“死丫头！
你告诉我！
存折密码是多少！
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你还没给你弟挣够彩礼钱呢！”
林建国突然掀翻了旁边的椅子，椅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红着眼睛，对着王秀英吼道：“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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