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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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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22) "两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互相舔舐着对方的伤口，也互相撕咬着对方的血肉。
他恨我，入骨。
可他，也离不开我。
因为我这张脸，是他对沈清唯一的念想。
而我，也同样离不开他。
因为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
我们在这场扭曲的爱恋里，互相憎恨，互相纠缠，至死方休。
19.又是一年冬天。
我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
我知道，我的死期，快到了。
那天，我难得清醒了一会儿。
我让丫鬟扶我到院子里，看雪。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很快就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一片白色。
真干净啊。
就像姐姐，最喜欢穿的白衣裳。
“姐姐……”我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喃喃道，“对不起……”“你若真的想说对不起，就该去跟她说。”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到了卫循。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布衣，手里拿着一把铁锹，肩上落满了雪。
他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
才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鬓边，竟已有了白发。
“我把她的坟，迁到了后山。”
他说，“那里有她最喜欢的梅花。”
我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带……带我去……”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背着我，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在厚厚的积雪里。
他的背，不再像从前那样宽阔温暖，而是瘦削，硌人。
我伏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缓慢而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很安心。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走了很久，我们终于到了。
后山，一片红梅开得正艳。
梅林深处，有一座新立的坟。
墓碑上，刻着“爱妻沈清之墓”。
立碑人，卫循。
他把我放下，让我跪在墓前。
我看着那块冰冷的石碑，积压在心底多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嫉妒你，不该恨你，更不该……杀了你……”“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做牛做马，偿还我欠你的一切……”我说着，泣不成声。
卫循站在我身边，没有说话，只是眼圈，一点点地红了。
我在坟前，跪了很久。
直到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卫循……”我回头看他，气若游丝，“抱……抱我……”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悲恸。
他走过来，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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