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061793" ["articleid"]=> string(7) "6196542"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2章" ["content"]=> string(2592) "软的泥土,将那只红舞鞋轻轻放了进去。

鞋里,放着一个小布包,里面是沂蒙的一缕头发,那是她生前梳头时落下,被我悄悄收藏的。

“沂蒙,”我对着泥土低语,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她的安眠,“我跳回来了。

你看,上海的天空,还是我们记忆里的样子。”

一阵微风拂过,树影摇曳,几片洁白的花瓣旋转着落下,轻轻覆盖在刚刚填平的泥土上,像一只无形的手,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起头,天空是那种久违的、澄澈的、近乎透明的蓝,蓝得像一块巨大无朋的舞台幕布,正等待着一场新的演出。

我放下行李,在周围行人诧异的目光中,缓缓踮起脚尖,就在这白玉兰树下,在这片埋葬了我青春、爱情与挚友的土地上,开始旋转。

一圈,两圈,三圈……没有音乐,只有心跳和风声伴奏。

转到第三十二圈,我猛然停住,对着那片湛蓝得令人心悸的天空,最大限度地伸展双臂,像一个渴望拥抱,或者等待救赎的姿态。

那一刻,积压了十年的泪水,终于冲垮了所有堤坝,汹涌而出。

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地砸在脚下坚硬的水泥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转瞬即逝的、水色的花。

不,那不是水色的花。

在阳光的折射下,那分明是圆圆的、带着血色的——芭蕾。

彩蛋:塞纳河畔的红梅1987年冬,我随上海芭蕾舞团抵达巴黎,参加国际艺术节。

站在真正的、金碧辉煌的巴黎歌剧院舞台上,跳着《天鹅湖》选段时,我恍惚觉得,母亲和沂蒙,就站在幕布后面看着我。

谢幕时,掌声如潮。

一位穿着中式服装、气质雍容的华裔老人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上舞台,径直来到我面前。

他手中捧着一束花——不是常见的玫瑰或百合,而是干枝红梅,虬枝峥嵘,点点红蕊在舞台灯光下灼灼耀眼。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花束递给我,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

我怔在原地,下意识地接过花束。

花束中夹着一张素雅的卡片,上面是用毛笔写就的、苍劲有力的字:“沂蒙之女,替母还愿。”

落款处,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小小的、清晰的指纹,如同烙印。

沂蒙……有女儿?

她从未提起过。

是在来北大荒之前?

还是……"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142437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