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061790" ["articleid"]=> string(7) "6196542"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0章" ["content"]=> string(2590) "起身,动作幅度大到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他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恐慌,随即被野兽般的凶光取代。

他几乎是本能地、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从腰间掏出了那把配发的五四式手枪!

“你污蔑!

我毙了你这个反革命!”

“砰!”

枪口火光一闪,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封闭的礼堂里炸开。

我胸口像是被一柄烧红的铁锤狠狠砸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向后踉跄几步,温热粘稠的液体瞬间涌出,浸透了雪白的舞服,迅速晕染开一朵硕大、刺目的血梅。

剧痛袭来,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恐惧,反而有一种奇异的、解脱般的快意。

我看着他,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扯出一个比任何一次舞台谢幕都更加灿烂、也更加破碎的笑容。

用尽最后残存的一丝意识,我将手中的玻璃坛,朝着舞台中央、朝着迟玉坤的方向,狠狠地、决绝地砸了下去!

“啪——嚓——!”

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而惊心。

福尔马林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那颗浸泡多日的心脏滚落出来,在木质舞台上留下一条湿漉漉的、蜿蜒的痕迹,最终,停在了舞台边缘,正对着台下僵立的迟玉坤。

它像一颗迟到了太久、饱含血泪的子弹,终于,命中了目标的眉心——以这种无声却石破天惊的方式。

第七章 苏醒于新时代的门槛意识是在一片混沌的疼痛和消毒水气味中慢慢聚拢的。

我没死。

子弹擦着肺叶边缘穿过,距离心脏只有毫厘之差。

医生说,我能活下来是奇迹。

醒来那天,是1977年10月21日。

窗外的北大荒,已是深秋,天高云淡。

床头破旧的收音机里,正反复播送着一则足以改变千百万人命运的消息:“……中央决定,恢复已经停止了十年的全国高等院校招生考试,以统一考试、择优录取的方式选拔人才上大学……”恢复高考!

四个字,像一道强光,瞬间刺穿了我浑噩的脑海。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我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始是无声的,继而肩膀耸动,最终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带着泪水的疯癫大笑,引得护士匆忙跑进来查看。

我赢了。

不仅仅是因为迟玉坤在我昏迷期间已被正式停职,由师部保卫科立案调查;也不仅仅是因为农场那二十七名"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142436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