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061771" ["articleid"]=> string(7) "6196542" ["chaptername"]=> string(7) "第4章" ["content"]=> string(2576) "居住的那栋三层小楼的窗口跳了下去,像一只折翼的鸟。

鞋还在我手里,温热仿佛残留着她的体温,人却没了。

从此,我成了“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带着这只红舞鞋和一身洗不掉的“污点”,来到了北大荒。

我抱着沂蒙逐渐僵硬的身体,在冰冷的宿舍里,坐在炕沿上,一动不动,直到窗外的天色由墨黑转为灰白。

雪光映进来,照在沂蒙苍白却安详的脸上,那颗朱砂痣红得刺眼。

天亮时分,雪停了,天地间一片死寂的白。

我抹掉脸上不知何时冻结的泪痕,轻轻放下沂蒙,为她整理好头发和衣领。

然后,我走到门口,看着那柄插在雪地里的镰刀,像一个黑色的、不祥的墓碑。

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个疯狂、危险,但或许是唯一能告慰沂蒙,也能撕裂这黑暗的决定。

我要跳一场芭蕾。

一场用生命做赌注,用鲜血做帷幕,注定无法登上真正舞台,但必须将迟玉坤彻底送入地狱的——血色芭蕾。

第二章 危险的交易与排练场的棋局迟玉坤的弱点,是“上海”。

这个山东汉子,身上混杂着汗味、旱烟味和一股试图掩盖土腥气的廉价雪花膏味。

他的办公室墙上,贴着一张皱巴巴的《上海滩》周润发海报,眼神桀骜的发哥与这北大荒土坯房格格不入。

他床头锁着一只宝贝似的人造革旅行箱,有次他喝醉,曾得意地向我们炫耀过里面的珍藏:印着大白兔的奶糖、叠得方方正正的上海手帕、一块锃亮的上海牌手表,还有几瓶雅霜雪花膏。

最底下,压着一本手抄的《上海方言词汇》,字迹歪扭,像爬行的蟑螂。

我找准了一个机会。

那天他独自在连部办公室核对账目,我端着一杯用上海带来的麦乳精冲好的热饮,走了进去。

<“迟指导,忙啊?”

我故意用软糯的上海话开口,声音放得轻缓。

他抬起头,看到是我,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艰难地咽下了一口滚烫的元宵。

他知道我是上海来的,身上总带着点他既鄙夷又渴望的“海派”气息。

“侬晓得伐?”

我走近两步,把麦乳精放在他桌上,热气氤氲,“我阿爸在上海港务局,位子坐得蛮稳的,认得《文汇报》的总编"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14243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