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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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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376) "天晚上。
她又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到深夜。
和我刚到养心殿时，一模一样。
我走上前，给她续茶。
“陛下，该休息了。”
她放下笔，揉了揉眉心。
她看着我，忽然问了一句。
“魏哲，你那个仇，报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她果然去查了。
也果然，把那个“仇人”的家族，连根拔起了。
我跪下。
“奴才，想出宫。”
我说出了，我心里想了很久的话。
她沉默了。
我听不见她的心声。
从扳倒李斯年，我向她坦白一切的那天起。
我就再也，听不见她的心声了。
她像是，对我关上了一扇门。
或者说，她学会了，如何把自己的心，锁起来。
就算是对我。
大殿里，一片寂静。
过了很久。
她才开口。
“好。”
只有一个字。
我抬头，看着她。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悲。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块令牌，和一袋沉甸甸的金子。
“这些，够你在宫外，安身立命了。”
“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魏哲，已经死了。
死于一场风寒。”
我明白了。
她给了我自由。
也抹去了我，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我们之间，从此，两清了。
我接过东西，磕了三个头。
很重，很重。
“奴才，谢陛下天恩。”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
然后，转身，离开。
我没有回头。
我怕我回头，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走出养心殿，走出皇宫。
那扇厚重的宫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
隔绝了两个世界。
那一刻，我感觉，压在我身上多年的枷锁，终于消失了。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很亮，很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是自由的空气。
从此以后，天高海阔。
我不再是那个，在刀尖上行走的假太监魏哲。
我只是我。
一个普普通通的，能听见人心的，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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