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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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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2) "里面是彻底的疲惫和……认命。
“你到底想怎么样，陈守渊？”
陈守渊看着她，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我改变主意了。”
“龙泉镇，可以不拆。”
林晚照猛地抬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但是，”他走近她，伸手，用指腹轻轻摩挲她额角的纱布，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你要留在我身边。”
他不需要那只瓶子了。
他要烧制这只瓶子的人。
18林晚照懂了。
他用整个龙泉镇的存亡，买她这个人。
多么可笑，又多么符合他逻辑的交易。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毁了她心血、逼得她走投无路、现在又跑来充当“拯救者”的男人。
恨意和一种巨大的、无法挣脱的宿命感，交织在一起，几乎将她撕裂。
她可以拒绝，然后看着龙泉镇消失，看着街坊们流离失所，背负一生的愧疚。
或者，她可以答应，把自己献祭出去，换取小镇的平安。
没有第三条路。
雨又开始下，敲打着巨大的落地窗，像无数人在哭泣。
良久，林晚照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陈守渊，你看，”她指着窗外被雨幕模糊的城市，“我们就像这青瓷，看着是一个整体，其实是泥是釉，是两种东西，硬烧在一起……”她顿了顿，眼泪无声地滑落。
“……现在温度到了，该裂了。”
她答应了。
用她一个人的自由和尊严，换整个龙泉镇的喘息。
陈守渊看着她流泪的样子，心脏那股熟悉的抽痛再次袭来。
他伸手想擦掉她的眼泪，却被她偏头躲开。
她的手，冰凉彻骨。
19陈守渊履行了他的“承诺”。
鼎渊集团发布了新的规划方案，龙泉镇被划为“非遗文化保护区”，得以保留。
小镇欢呼雀跃，人们歌颂着陈总的“仁慈”和“远见”，几乎无人再提起那个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的制瓷女孩。
林晚照住进了陈守渊打造的“金丝笼”。
他给她最好的物质条件，却抽走了她赖以生存的窑火和泥土。
他带她出席各种商业场合，向所有人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而在那些光鲜亮丽的宴会之下，是刘薇越来越不加掩饰的敌意，和其他名流千金们窃窃私语的嘲讽。
“瞧，守渊的新收藏品，一个烧瓷的。”
“看她那清高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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