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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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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28) "养胃的汤。
他会将汤送到我妈书房门口，然后敲敲门，转身离开，从不多说一句话。
他们就像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刺猬，想要靠近，又怕被对方的尖刺所伤。
僵局被打破，是在一个月后。
那天，我爹接到了一个越洋电话。
电话是他在内地的家人打来的，说他母亲病危，想见他最后一面。
我爹挂了电话，第一次主动敲响了我妈的书房门。
“静白，我妈……她快不行了，我想回去看看她。”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恳求。
在香江，像我爹这样身份不明的“偷渡客”，想要自由出入关境，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我妈点头。
我妈抬起头，看着他通红的眼眶，沉默了片刻。
“我让律师去办手续。”
她说，“明天一早，我陪你一起回去。”
我爹愣住了，他显然没想到我妈会答应得这么干脆，甚至还要陪他一起。
“你……公司……”“公司比人命重要吗？”
我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理了理他微皱的衣领，“你是我的人，你的家人，自然也是我的家人。”
那一刻，我爹眼中的冰层，似乎有了一丝裂缝。
他看着我妈，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静白。”
那是我妈摊牌后，他第一次对她说“谢谢”。
不是作为工具对主人的服从，而是作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帮助的感谢。
07我爹的故乡，是南方一个偏远的小渔村。
和我妈那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一起出现的，是整个村子的轰动。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我爹的家人。
一个瘦骨嶙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妇人，还有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是他哥哥。
他们住的房子，是村里最破旧的土坯房，和我家那栋可以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的半山别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爹一进门，就跪倒在床前，握着老妇人的手，泣不成声。
“妈，儿子不孝，回来看您了……”老妇人已经说不出话，只是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两行热泪，用干枯的手指，一遍遍地摩挲着我爹的脸。
我妈没有进去，她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
她脱下了那身价值不菲的香奈儿套装，换上了一身普通的棉布衣裤，脸上未施粉黛，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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