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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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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2) "绣这一年的新作，件件灵气逼人，尤其是那幅作为镇馆之宝的《涅槃》，以“影骨绣”为基，融汇多种针法，绣的并非凤凰，而是一截在焦土与灰烬中，倔强萌发出翡翠般新芽的枯木，肌理斑驳，生机盎然，观者无不震撼。
人群熙攘中，苏绣着一身素雅青衣，正与几位老先生从容交谈，眉宇间已褪去昔日青涩与惊惶，多了份沉淀后的温润与坚定。
忽听得门口一阵细微骚动，众人循声望去，皆是一怔。
但见陆沉舟独自一人，立于门前。
他清减了许多，面容更显冷峻轮廓，穿着一身毫无装饰的深色西装，与这满室艺术氛围格格不入。
他手中未持请柬，亦无随从，只静静站在那里，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苏绣身上。
场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带着好奇、探究，还有几分看戏的意味。
苏绣心脏漏跳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对交谈者致歉后，缓步走上前。
“陆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她语气疏离客套，如同对待任何一位寻常来宾。
陆沉舟深深看她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辨，有审视，有倦怠，亦有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释然。
他未回应她的客套，只将手中一个巴掌大的锦盒递了过去。
“物归原主。”
他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沙哑。
苏绣迟疑一瞬，接过，打开。
里面并非什么贵重之物，竟是那份她当年签下的、承载了她无数屈辱的“卖身”合同。
只是此刻，合同关键条款处，已用红笔划去，末尾空白处，多了陆沉舟龙飞凤舞的签名与一行小字：“此合同自始无效。
单方面解除，陆沉舟。”
“这一笔，勾销的是契约，斩断的却是那强取豪夺的妄念。”
苏绣捏着那轻飘飘又沉甸甸的纸页，指尖微颤。
她抬眼看他，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不知从何问起。
陆沉舟却似看穿她心思，扯了扯嘴角，那笑意未达眼底，带着几分自嘲：“锦盛已剥离非遗板块，相关专利……我已放弃追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展厅内那些充满生命力的作品，最终落回她脸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输了。”
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重逾千斤。
苏绣沉默片刻，合上锦盒，轻声道：“陆总，商场并无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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