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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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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82) "字都没忘！”
“现在，看我自己拼了命，熬了无数个通宵，一块砖一块瓦攒钱买了房子，你们又反悔了？
养不起了儿子，就想起我这个女儿了？
就想来占我的窝，好拿去补贴你们的儿子了？
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她几乎是嘶吼着说出最后几句话，积压了二十多年的委屈、不甘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浑身脱力，重重地坐回椅子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耸动，发出像受伤小兽般的、绝望的呜咽。
调解室里，陷入了更长久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落针可闻。
方倩倩的哭诉，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之前由李桂兰营造出的“可怜父母”假象撕得粉碎，露出了内里残酷而真实的底色。
王警长和小李警官对视一眼，眼神复杂。
他们处理过无数家庭纠纷，但如此赤裸裸的、源自根深蒂固偏心的悲剧，依然让他们感到沉重。
陈经理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看向方倩倩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而看向她父母的目光，则带上了难以掩饰的鄙夷。
李桂兰的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气势已经弱了太多：“你……你胡说……我们那时候……那时候也是没办法……”“没办法？”
王警长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没办法到让考上重点大学的女儿去打工，没办法到把钱和资源全都倾斜给儿子？
叔叔，阿姨，你们自己听听，这说得过去吗？”
他的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方建国：“这位父亲，你女儿说的这些，是不是事实？”
方建国猛地一震，头几乎要埋到桌子底下，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都……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
王警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过去的事就能抹杀对吗？
过去对女儿造成的伤害，现在就可以理所当然地要求她无条件回报吗？
法律上，方倩倩有赡养你们的义务，但赡养不等于必须同住！
更不等于要把她自己辛苦挣来的房子让出来！”
李桂兰被警察严厉的语气吓住了，彻底不敢再撒泼，只是捂着脸，发出低低的、干涩的哭声，与之前表演式的哭嚎截然不同。
方倩倩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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