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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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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ing(2632) "“我说,能不能小声点?
家里孩子还要写作业呢!”
她试图表达不满,但声音在李桂兰的哭嚎面前显得微弱。
李桂兰仿佛找到了新的倾诉对象,立刻调转方向,扑到对门门口,隔着门缝哭诉:“大妹子,你说说,哪有这样的女儿啊?
我们做父母的有什么错?
不就是想跟女儿住一起享享福吗?
她就把我们关在外面,这是要我们的老命啊!”
对门女主人看着李桂兰涕泪交下的脸,又瞥了一眼那扇紧闭的、不断被踹响的1203室房门,眼神复杂。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砰”地一声把门关得更紧,似乎想将这恼人的噪音隔绝在外。
但关门声,在此刻更像是一种无言的谴责,落在了方倩倩的心上。
斜对面1201的门也开了。
一个穿着背心、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探出半个身子,他是这层的楼长,姓王。
他看起来刚被吵醒,睡眼惺忪,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
“干什么干什么!
大周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吼了一嗓子,声音洪亮,暂时压过了李桂兰的哭嚎。
李桂兰如同见了救星,立刻调转枪口:“领导!
您是领导吧?
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她不由分说地将王楼长认作了领导,“我们来看女儿,她不让进门啊!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王楼长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哭天抢地的李桂兰和一脸阴沉、还在踹门的方建国,又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方倩倩门前,用力敲了敲,语气带着官腔和调解的意味:“喂,里面的,1203的住户是吧?
我是楼长。
你把门开开,有什么事情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说嘛!
这样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影响多不好!”
门内,方倩倩依旧背靠着门板坐在地上。
外面的每一句哭诉,每一句“评理”,每一句调解,都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
她像一座逐渐冰封的雕塑,只有偶尔剧烈起伏的胸口,透露着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羞辱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越收越紧。
她知道自己此刻在邻居眼中是什么形象——一个冷血、不孝、铁石心肠的女人。
那些透过猫眼或门缝投射过来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针,刺得她体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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