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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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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32) "可算来了！
快，钱带来了吗？
你弟还在里面等着交钱呢！
对方家属闹得凶啊！”
我把银行卡塞给她，声音带着疲惫。
“妈，这里有两万五，你先拿去应急……”王春梅一把攥住卡，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继续她的哭诉。
“哎哟，还是我的女儿好啊，懂事！
关键时刻就靠得……”她的话音未落，我清晰地听到了另一个尖锐、刻薄、充满嫌弃的声音。
与她此刻悲痛欲绝的表情形成了极致而恐怖的反差：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才两万五？
打发要饭的呢！
连零头都不够！
肯定是陈浩那小子给的吧？
就知道这丫头片子自己肯定藏了私房钱！
下周你弟的房贷你得给我想办法！
养你这么大，花了那么多钱，不就是用来填你弟的坑的吗！
赔钱货！
我如遭雷击，身体控制不住地猛地一颤。
难以置信地瞪着养母那张写满“焦虑”和“感激”的脸。
“你…你刚才心里是不是在骂我赔钱货？”
这句话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王春梅明显一愣。
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但她立刻用更高分贝的哭喊来掩饰。
“晚晚你怎么了？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魔怔了？
妈怎么会骂你呢？
妈是感激你啊！
你是妈的好女儿啊！”
她用力拍着我的后背，仿佛这样就能把“魔怔”拍走。
这时，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走廊长椅上，那个罪魁祸首——我的弟弟苏宝。
他正埋头疯狂地打着手机游戏，脸上全是不耐烦。
我集中精神，立刻捕捉到了他充满怨气的内心嘀咕：烦死了！
哭哭啼啼的，真是吵死了！
耽误我上分！
姐要是能有点用，长得也不错，早点攀上个有钱老头就好了，我也能换辆好车，省得开那辆破车出事！
真特么倒霉！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沉入了冰海之底，连最后一丝侥幸都被冻碎。
原来，我在这个所谓的“家”里。
从来都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用来“填坑”的“赔钱货”。
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如果那算恩情的话），不过是他们心安理得索取的理由。
我惊恐地看向周围。
其他病患家属或同情、或看热闹、或麻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而他们的内心声音也像突然被打开的收音机，各种频道嘈杂地涌入我的大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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