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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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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川翻开一看，愣住了。
这里面，记录的不是别的，正是清水村几十年来，王德发家放贷的账目。
谁家借了多少钱，利息多少，用什么抵押，写得清清楚楚。
其中就有陈老栓的名字。
三年前，陈老栓为了给陈大川的娘治病，找王德发借了二两银子。
利息是，利滚利。
现在已经滚到了五两。
而那三钱所谓的“欠租”，根本就是王德发硬加上的。
这本册子，就是王德发发家的罪证，也是悬在清水村所有村民头上的刀。
原主不知道从哪弄到了这本册子，大概是想拿它当护身符，可惜没等到用上，就死了。
陈大川拿着册子，手指微微发抖。
他感觉自己手里握着的，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把火。
一把可以烧掉王德发，也可以烧掉整个村子的火。
他爹走过来，看见册子，脸色大变。
“大川，这东西……快烧了！
被王胖子看见，咱家都得完蛋！”
“爹。”
陈大川看着他爹，眼神很坚定，“不能烧。”
“那……那你打算咋办？”
陈大川合上册子，揣进怀里。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说。
第二天，陈大川没下地。
他揣着册子，去了村东头的李二牛家。
李二牛就是那个被王德发打断腿的年轻人。
他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屋里一股子草药味。
“你来干啥？”
李二牛看见陈大川，眼神里满是戒备。
“来还你一个人情。”
陈大川说。
“人情？”
“一年前，你在河边救过一个落水的孩子，是不是？”
陈大川问。
李二牛愣了一下：“那孩子……是你？”
“是我。”
陈大川点点头，“我爹说，你救了我的命。
这份情，我一直记着。”
李二牛沉默了。
陈大川把那本册子，放在了他的床头。
“这是什么？”
“能让你腿好起来的东西。”
陈大川把册子翻开，翻到王德发放高利贷的那一页，指给他看。
李二牛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那是一种复仇的火焰。
11李二牛的腿，并没有好。
但他拄着拐杖，走出了家门。
他先是去了张家，又去了王家，一家一家地敲门。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把那本册子里的内容，给一些人看了。
整个清水村，像是往一锅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
炸了。
几乎家家户户，都借过王德发的印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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