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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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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路过的人，都绕着走。
“陈家那堆东西，也不知道是啥，一股子怪味儿。”
“我看就是大川那小子瞎胡闹。”
陈老栓也从一开始的好奇，变成了怀疑。
他好几次想问儿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儿子那股子执拗劲儿，跟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
只有小兰，每天都蹲在肥堆旁边看，好像在看什么稀罕物。
“哥，它咋还热乎呢？”
“它在干活呢。”
陈大川摸摸她的头。
十几天后，肥堆的温度降了下来。
陈大川找了个木棍，捅开肥堆的一角。
里面的东西，已经变成了黑褐色的松散状，闻起来，不再那么臭，反而有股子泥土的芬芳。
他抓起一把，放在手心。
成了。
高品质的有机肥。
他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爹！
娘！
快来看！”
他把陈老栓和他娘都拉到院子。
他娘被扶着出来，脸色依旧憔悴，但眼睛里有了些光亮。
“你看，这就是我种地的法宝。”
陈大川把手里的黑土递到他爹面前。
陈老栓接过来，捻了捻，又闻了闻。
“这……就是那堆屎？”
“嗯。”
陈大川点头，“现在它叫肥料。”
陈老栓还是不太明白，但他看着手里的黑土，感觉很不一样。
软和，透气，比自己家那地强一百倍。
“真能多打粮食？”
“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大川就扛着锄头下地了。
他没去别处，直奔那块他爹划给他的、最边角的一分试验田。
他先把地翻了一遍，土块硬得跟石头似的，累得他气喘吁吁。
然后，他把沤好的有机肥，均匀地撒在田里。
动作很轻，很仔细，好像在撒什么金粉。
干完这些，他看着那片黑黢黢的土地，心里一阵踏实。
他种的不是麦子，是未来。
他选了种子，是家里剩下来的、长得最瘪的麦种。
陈老栓看见了，直摇头：“大川，你咋还挑最差的种？
好歹挑个饱满的啊！”
陈大川一边点种一边说：“爹，好地才配好种子。
这地，用好种子是糟蹋。
等我把地养肥了，再用好种子。”
陈老栓听得一愣一愣的，总觉得儿子的话里有道理，但又想不通是啥道理。
他蹲在地埂上，看着儿子瘦削的背影，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烟雾缭绕中，他仿佛看见，地里长出了金灿灿的麦子。
5陈大川的“怪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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