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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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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72) "的海市蜃楼。
“见清…我错了…”他一遍遍地重复，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我真的错了…”他想起她初回沈家那次家宴，她穿着不合身的旧裙子，怯生生地坐在长桌末尾。
沈念“不小心”打翻了汤碗，污渍溅了他一身，她下意识起身想帮忙擦拭，他却厌恶地拂开她的手，冷声道：“别碰我。”
她僵在原地，手缓缓垂下，指尖蜷缩，那低垂的眼睫像折断的蝶翼。
他想起那次沈念哭着说丢了他送的项链，暗示是沈见清偷拿的。
他不由分说闯进她的房间，粗暴地翻找。
她沉默地看着，在他找到那条被沈念故意塞在枕头下的项链时，只轻轻问了一句：“顾琛，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对吗？”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
他冷笑：“不然呢？”
一幕幕，一桩桩，原来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亲手将那个曾给过他最纯粹温暖的女孩，一刀一刀，凌迟处死。
悔恨如同最浓烈的硫酸，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沈母踉跄着扑到骨灰盒前，伸出手想去抚摸，却又像被烫到般缩回。
她看着照片上女儿年轻的脸，那张与她有着几分相似、却从未得到她温柔凝视的脸，终于失声痛哭：“清清…我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知道啊…”她想起女儿曾小心翼翼送给她一个自己编织的平安扣，说是熬夜做的。
她当时嫌弃材质廉价，样式也不够精美，随手就丢在了一边，转头却对沈念送的品牌胸针赞不绝口。
那时，沈见清的眼神，是怎样的呢？
好像是亮光一点点熄灭，最后只剩下麻木的空洞。
沈父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方小小的乌木盒子，再看看跪在地上形同疯魔的顾琛和崩溃痛哭的妻子，一股巨大的、空茫的恐慌攫住了他。
他一生精明算计，看重脸面，努力维持着沈家的光鲜，却弄丢了真正的血脉。
他给了养女全部的宠爱，对亲生女儿却吝啬得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给。
事业成功，家庭和睦…原来都是建立在沙土之上的虚假繁荣。
真相像一场迟来的凌迟，将沈家光鲜亮丽的表皮剥开，露出内里早已腐烂不堪的本质。
顾琛颤抖着手，再次打开那个小木盒，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所有东西。
那颗光滑的鹅卵石，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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