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059307" ["articleid"]=> string(7) "6196174" ["chaptername"]=> string(7) "第5章" ["content"]=> string(2560) "难看至极，他想起了沈见清曾试图跟他讲她在福利院的生活，他却总是打断，让她多跟沈念学学礼仪规矩，不要总提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经历。

他们错过了多少次发现真相的机会？

他们用冷漠和偏见，亲手将那个本该被他们捧在手心疼爱的亲生女儿，推向了深渊。

顾琛不再看地上崩溃的沈念，也不再理会失魂落魄的沈父沈母。

他缓缓地转过身，走回那个乌木骨灰盒前。

“不复相见…”他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极其轻柔地触碰到那冰冷的木盒表面，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又怕惊扰了里面沉睡的灵魂。

巨大的、迟来的悔恨像一座山，轰然压下，将他所有的骄傲、冷漠、偏见，碾得粉碎。

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开一个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带来灭顶的绝望和疼痛。

他想起她刚回沈家时，看着他时那偶尔流露出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探寻；想起他当着她的面，温柔地给沈念戴上那条她仿制的手绳；想起她一次次沉默地承受着指责和污蔑，那越来越黯淡、最终归于死寂的眼神…他当时为什么看不见？

为什么不肯分给她一丝一毫的耐心和信任？

就因为她不够“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救命恩人？

就因为她在底层挣扎求生多年，身上带着洗不掉的市井气和疏离感？

“见清…”他低唤她的名字，声音破碎不堪，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和乞求，“对不起…对不起…”可是，太迟了。

灵堂里死寂一片，只有沈念压抑的啜泣和顾琛粗重痛苦的呼吸。

黑白照片上的沈见清，依旧用那双清冷的、带着一丝寂寥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无悲无喜。

那场为她燃起的大火，烧掉的不仅是她年轻的生命，还有所有这些加诸她身的误解、欺骗和伤害，连同他们迟来的、廉价的忏悔，一起烧成了冰冷的灰烬。

她不要了。

统统都不要了。

顾琛缓缓屈膝，挺直的脊梁像是被无形的重量压垮，“咚”的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膝盖撞击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灵堂里显得格外惊心。

他仰着头，望着照片里那双再无波澜的眼睛，像是沙漠中断水的旅人仰望永远无法触及"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14127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