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058498"
["articleid"]=>
string(7) "6196130"
["chaptername"]=>
string(7) "第3章"
["content"]=>
string(2744) "。
那晚没月亮。
风刮过野地带哨音。
乱葬岗上歪斜的旧石碑，在黑暗里像蹲着的黑影。
我们二十个人，影影绰绰聚在稍微平整的空地。
中间插根木棍，顶上绑了个从丧葬店偷来的白灯笼，里面是最便宜的手电筒，光昏黄，被风吹得晃，在地上投摇摆不定的人影。
没人说话。
只有风呼呼吹，刮得人衣服猎猎响，脸上生疼。
虫子唧唧叫，添了几分瘆人。
王强抱胳膊，肌肉绷紧，警惕四下望。
刘小雨紧挨李菲，身子发抖。
陈默站稍远点，借灯笼微光看一本……《基础符箓图解》？
真他妈人才。
我站那块算“讲台”的大石前，清清嗓子，刚要开口说“同学们，今天我们在此创立历史”之类的鬼话。
就在这时——远处，毫无预兆，亮起两盏灯。
昏黄，惨淡，穿透浓密黑暗直直射过来。
光柱在坑洼地面颠簸，越来越近。
引擎声低沉，闷闷的，不像汽车，像什么东西在喘息。
所有人僵住，齐刷刷转头看光来的方向。
一辆巴士缓缓驶近，停在乱葬岗边缘。
车样式很老，像几十年前该报废的老式客车。
车漆暗沉，几乎融进夜色，看不出原色。
车身满是泥点污渍，像刚从泥泞地方爬出来。
最扎眼的，是车头正中央挂着的牌子。
不是电子屏，就是个木牌子，像灵位牌材质，上面用某种暗红、仿佛未干涸的颜料写着一个大字——“冥”。
笔画淋漓，红色在昏黄车灯映照下诡异地反光。
车门嗤一声，带着漏气声响向内打开。
里面黑乎乎，看不真切。
驾驶座坐着一个人。
或者说，一个穿着衣服的人形。
他穿一身黑色寿衣。
宽大，布料僵硬，前襟袖口绣粗糙白色寿字图案。
他转头面向我们。
脸上没什么肉，干瘪，蜡黄。
嘴角却硬生生向上扯开，露出标准又僵硬的笑容。
牙齿很白，在黑暗车厢里白得晃眼。
“新生请上车。”
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摩擦朽木，“终点站——”他顿了顿，咧开的嘴角弧度更大，几乎碰到耳根。
“阴曹地府分校。”
我第一个跳上车。
脚踩上台阶的瞬间，一股阴冷刺骨的气息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不是普通的冷，是能冻进骨头缝里的寒意。
车厢里很暗，只有驾驶座附近有点微光。
空气里混着灰尘"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14082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