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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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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0) "着。
我伸手去抱，很沉，几乎抱不动。
可我必须带她走，因她小小的骨灰，就封在这石像之中。
侍卫押来住持，逼他捧出一个素白木匣，轻轻递到我手中——那里装着我的小女儿，我的永安。
我怀抱石像与木匣，仿佛又回到那个风雪夜。
我捧着流落的胎儿，手提长枪，在风中嘶嚎。
如果她活着，早已会唤我母亲。
可我再无缘听见。
楚怀瑾望着步履踉跄的我，忽然开口：“阿澜，我不会伤害长乐和永安。
你可以将她们留在此处，这里不久会改为收容孤儿的善堂。
苏软栀也会住进来，她心性善良，灵魂都愿与她相近。”
苏软栀轻声附和：“是呀殿下，待我与怀瑾哥哥的孩子出世，两位姐姐在此善地，也可庇佑弟妹。”
恶心！
我冷眼扫去：“我的女儿，从不是无家可归之人，也从不需依傍外人善心。”
楚怀瑾松开苏软栀，大步朝我走来，伸手欲扣我的手腕。
我的暗卫从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们清楚楚怀瑾是如何一步步爬上来的。
从男宠起家，凭我的偏爱才有今日。
数把长刀瞬间出鞘，直指他的咽喉。
我嗓音低哑：“楚怀瑾，我曾觉得你的野心太过表面，太过浮躁。”
“我总认为你学得不够，藏不住情绪。
但我错了，你现在想让我死，我才真正看清。
你的野心已经膨胀到要取我而代之，要做那真正的一人之下。”
“那么从此刻起，楚怀瑾，准备好承接我的怒火。”
我们之间，从此不死不休。
05那日之后，楚怀瑾再未踏足我的地方。
他不敢再来。
他在筹谋如何杀我。
我也在筹谋，如何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我女儿的石像立在寝殿中，小女儿的骨灰盒安放在姐姐怀里。
我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肝肠寸断。
一回头，却见江弄弦正将我女儿的骨灰盒涂得五颜六色那白奇楠琼脂匣底色纯净，一染格外扎眼。
涂完骨灰盒，他竟又拿起彩料，要往我大女儿的石像上抹。
我瞳孔骤缩，抽刀一划，未取他性命，只见了红。
他委屈地缩手，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我。
我声音冷极：“你在做什么？”
他不跪也不辩，只怯生生地抬起染血的手，轻轻点在我女儿石像的唇上。
冰冷的石像染了那抹红，恍然间竟似有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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