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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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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2) "呆滞地坐在角落里，仿佛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
林明朗跪在灵前，烧着纸钱，火光映着他憔悴不堪、满是胡茬的脸，眼神空洞。
来的宾客寥寥无几，大多是看在林国栋面子上来的生意伙伴，形式化地上香、安慰几句，便匆匆离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和悲凉。
就在葬礼进行到一半时，几个穿着制服的不速之客，出现在了灵堂门口。
是警察。
为首的那位，目光严肃地扫过灵堂，最后落在角落里的林国栋身上。
“林国栋先生，”警察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灵堂里，“我们接到相关线索，并掌握了初步证据，现怀疑你与十六年前，本市中心医院一起恶意调换婴儿案有关。
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如同一颗巨石投入死水，激不起波澜，却带着沉沦的力量。
所有残留的宾客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国栋。
调换婴儿？！
林国栋自己？！
林国栋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片死灰般的绝望和解脱。
他慢慢地、慢慢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本就笔挺的西装外套，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诡异的从容。
他看了一眼疯癫的妻子，看了一眼棺材里那空荡荡的、代表着被他亲手推向死亡的女儿的位置，最后，目光落在儿子震惊、痛苦、不解的脸上。
他没有解释，也没有辩驳。
他朝着警察的方向，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去。
然后在经过棺材前时，他停下了脚步。
这个曾经在商界呼风唤雨、在家中说一不二的男人，对着那副冰冷的、空荡的棺材，在所有残余宾客和警察的注视下，“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一下，两下，三下……他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用这种最原始、最卑微的方式，忏悔着。
为十六年前，那个出于某种自私考量（或许是重男轻女，或许是当时情妇生下男孩的胁迫，谁知道呢）而默许甚至亲手策划了女儿被调换的罪行；为一年来，对亲生女儿的忽视和冷漠；为最终，间接逼死了她……警察没有催促，只是沉默地看着。
灵堂里一片死寂，只有孙婉抱着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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