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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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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26) "，只剩下疲惫和解脱。
他靠在碎石上，数据光映在失焦的瞳孔里。
“姜医生，别白费力气了……”他声音轻得像风，却重锤般砸在我耳膜上。
<他吸了口气，每个字都用尽力气：“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在你……忘了我的第九十八次之后。”
风声呼啸。
世界远去。
九十八次？
忘了？
死人？
我看着他胸口的机械构造，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一个冰冷彻骨的真相，正撕开迷雾，向我逼近。
4记忆如洪水决堤。
"九十八次……忘了……"江迟的话像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我脑海深处的锁孔。
锁芯断裂，闸门洞开。
先是尖锐的耳鸣，盖过风声，盖过厮杀。
接着是深处的疼痛，仿佛灵魂被撕裂重组。
我踉跄后退，撞上水泥柱才勉强站稳。
视线模糊，江迟和他胸口流淌的数据光开始扭曲旋转。
破碎的画面如洪水般冲进意识：——炽热沙漠，江迟用身体挡住蝎尾突刺，后背血肉模糊却还在笑："没事，哥皮厚。
"——幽暗溶洞，我发着高烧，他背我在冰水中跋涉，哼着不成调的歌："澈澈，别睡，就快到了。
"——虚拟都市天台，他替我挡下能量光束，肩膀被穿透却反手劈开怪物："医生，下次治疗费打折！
"沙漠、雪原、沼泽、回廊...场景不断变换。
唯一不变的，是江迟。
是他挡在我身前的背影，是回望时带笑的眼睛，是递来的食物清水，是笨拙的安慰，是深情的注视。
每一个碎片里都有他。
鲜活，触手可及。
然后，画面急转直下。
每一次记忆的结尾，都指向同一个场景：空旷空间中，巨大的白色装置散发着柔和光芒。
另一个我——眼神冰冷空洞——独自走向装置。
脚步决绝，没有犹豫。
不远处总是传来江迟声嘶力竭的呼喊："澈澈！
不要！
还有别的办法！
"但我从不回头。
最清晰的记忆如利刃刺入：我站在白光装置前，系统声音回荡： 检测到关键节点姜澈申请启动最终关卡救赎之路。
能量不足，需支付等价物：你最珍贵的记忆。
我最珍贵的记忆...画面自动闪现：江迟第一次笨拙地给我包扎；他把唯一解毒剂让给我；他在星空下轻吻我的额头："澈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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