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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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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36) "她胳膊的手,看向她手中那个简单的、却仿佛重若千钧的蓝布包袱。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如同拨云见日般的念头,裹挟着过往所有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轰然冲入脑海——是她。
从他踏入这安平县的第一天,饥寒交迫,尊严扫地,是她用那双看似柔弱的手,操持起这个破败不堪的“家”,让他得以喘息。
是她在王乡绅案中,一语道破天机,助他初露头角,免于错判。
是她在赵猛妻失踪案里,于迷雾中指明方向,让他得以破获悬案,积攒微末官声。
是她在暴雨将至前,冷静预言天灾,虽被他斥责,却仍在可能的范围内,间接减少了伤亡……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在他最困顿、最无助、最走投无路之时,由她出手,或直接或间接地,将他从泥潭中拉起,推向一条看似不可能的上升之途?
他一直固执地认为,升官要靠自己的“真才实学”,要靠圣贤道理,要靠官场钻营,却从未想过,在这穷乡僻壤,绝境之中,那个日日相伴,被他轻视、迁怒,视为“玄怪之术”化身的妻子,就是他命里唯一的“贵人”!
额带紫气?
紫气或许有,但若非眼前这人,那气恐怕早已被这安平的黄沙与贫瘠消磨殆尽,何来“发”的可能?
谢知远抓着云娘胳膊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无尽羞愧、悔恨、震惊与了悟的热流,猛地冲上他的头顶,烧得他耳根通红,眼眶发热。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晌,才发出干涩至极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是……是你?”
云娘看着他脸上瞬息万变的神色,从最初的茫然,到震惊,再到此刻的恍然与无地自容,她眼底那丝若有若无的促狭终于缓缓散去,化作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似是怜惜,又似是尘埃落定的平静。
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挣了挣被他抓得生疼的手臂。
谢知远如同触电般松开,踉跄后退半步,怔怔地望着她。
“我……”他艰难道,声音低哑,“我一直……蠢不可及。”
云娘将手中的包袱轻轻放在一旁的矮凳上,动作依旧从容。
她抬眼,目光清凌凌地落在他脸上:“夫君如今,可还觉得妾身所学,只是不值一提的‘玄怪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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