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054788" ["articleid"]=> string(7) "6195726" ["chaptername"]=> string(7) "第2章" ["content"]=> string(2648) "看农事,入目皆是龟裂的土地和蔫头耷脑的庄稼。

他想召集乡绅问询,来的不是眼神闪烁就是一脸苦相,话里话外只有一个字——穷。

带出来的那点盘缠飞速见底,换来的粟米粗糙得拉嗓子,就这,也快要断顿了。

胃里空得发慌,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逼得他放下所有读书人的体面。

师爷老周,就是那个走路打晃的老衙役,揣着手,小心翼翼地提点:“大人,您这……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料起居。

城里张媒婆那儿,或许……”谢知远沉默了整整一夜。

翌日,他翻出箱笼里最后一件还算体面的长衫,当了。

换来的钱,一半买了点粮食,另一半,送到了张媒婆手上。

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吹打仪式。

三天后的黄昏,一顶简陋到寒酸的小轿,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县衙后门。

新娘子自己从轿子里走出来,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硬、明显不合身的红布裙子,盖头也是半新不旧。

她身量不高,有些瘦弱,低着头,只看得到一截细白的脖颈。

谢知远心里堵得厉害。

洞房?

他甚至连桌像样的酒菜都摆不出。

所谓的新房,不过是稍微打扫过的那间土坯房,窗棂上歪歪扭扭贴着个残破的“喜”字,是师爷老周的手笔。

他站在院子里,对着那轮清冷残月,只觉得满心荒唐,悲凉彻骨。

十年寒窗,满腹经纶,竟落得如此地步。

不知站了多久,夜风更冷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新娘子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炕沿,红盖头纹丝不动。

桌上,一盏油灯如豆,光线昏黄,勉强照亮一室寒素。

他走过去,喉咙发干,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最终,只是僵硬地伸出手,拈住了那红盖头的一角,猛地向上一掀。

动作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粗鲁。

盖头落下,露出一张脸。

不是想象中村野乡气的粗陋,但也绝称不上艳惊四座。

皮肤不算白皙,是那种常受日晒的微黄,眉毛疏淡,眼睛却极亮,像两丸浸在清水里的黑玉,静幽幽地看着他,没有半分新嫁娘的羞怯,反而带着一种与他此刻心境格格不入的……平静。

甚至,嘴角还含着一丝极淡、难以察觉的弧度。

谢知远愣住了。

这反应不在他预料之内。

女子看着他,目光在他脸上"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13867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