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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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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295) "来了清晰而尖锐的警笛声。
张承远（或许现在该叫他张承远了）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像是等到了早已预料的结果。
他平静地对着镜头，完成了最后的忏悔。
然后，他转过身，再次望向书房门口。
那个小男孩的身影，不知何时变得淡了一些，脸上不再是悲伤，而是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
他对着张承远，缓缓地、清晰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身影如同融入阳光的轻烟，渐渐消散在空气里。
心魔，散了。
张承远闭上眼，长长地、彻底地呼出了一口气。
直播信号在此刻被切断。
屏幕陷入黑暗。
数月后。
郊外的精神疾病司法鉴定中心，花园里阳光明媚。
张承远坐在长椅上，穿着病号服，身形清瘦，但眼神是清亮而平和的。
他正在一本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张伯年医生坐在他旁边，看着阳光下他宁静的侧脸，轻声问：“还在写日记？”
“嗯。”
张承远点点头，合上笔记本的封皮，封面上没有任何字样，只有一片空白。
“只是想记下来。
好的，坏的，都不敢再忘了。”
他接受了审判，但因案发时处于梦游状态（无行为能力），加之严重的精神疾病，最终被安排在此处进行强制医疗。
这不是解脱，但是一种秩序内的安置，是他赎罪的开始。
阳光暖融融的，远处有鸟鸣。
这里没有别墅的阴冷，也没有网络的喧嚣。
“还会想起他们吗？”
张医生问。
“每一天。”
张承远看向远方，目光悠远而温柔，“但不再是以鬼魂的样子了。
他们只是……一段我永远怀念的过去。”
他顿了顿，翻开日记本崭新的一页，在上面缓缓写下：“这栋房子（明镜苑）曾是一面照见罪恶和疯狂的镜子，让我无处可逃。
而现在，我终于敢直视镜中的自己，哪怕那片废墟依旧触目惊心。
但阳光能照进来，就是好的开始。”
他放下笔，抬起头，任由温暖的阳光洒满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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