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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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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40)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为修撰《大雍史典》，需博采众长。”
“哦？”
皇帝拖长了语调，“朕听说，你对一些杂学野史尤其感兴趣。
比如……一些关于毒草、奇药的记载。”
冷汗从我的背脊渗出，浸湿了内衫。
他知道了。
他怎么会知道？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卖我书的书商？
还是翰林院里多嘴的同僚？
“臣不敢。”
我再次跪下，“此乃无稽之谈，不知流言从何而起。”
“是吗？”
皇帝轻笑一声，“你别紧张。
朕只是好奇。
你姐姐身子弱，你这个做弟弟的，多了解些药理，或许也能帮上忙。”
他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像是一个体恤下属的君主。
但我听出了里面的敲打和警告。
“是臣愚钝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好了，起来吧。”
他挥了挥手，像是赶走一只苍蝇，“朕就是随口一问。
你和你姐姐许久未见，多说说话吧。”
说完，他便转身进了内殿。
大殿里恢复了安静。
我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姐姐走到我身边，扶我起来。
她的指尖冰凉。
“他起了疑心。”
她说，声音压得很低。
“是我的错。”
我握紧了拳头。
“不怪你，”她摇了摇头，“是这宫里没有秘密。”
她顿了顿，又说：“今天天气很不好。”
我的心沉了下去。
刚才的暗号是错的。
她是在皇帝的监视下，故意说给我听的。
“他昨晚……又动手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深沉。
“放弃吧，弟弟。”
她说，“你斗不过他。
我们家……斗不过他。”
三年前，父亲还是当朝太傅，门生故旧遍布朝野。
皇帝为了拉拢父亲，下旨册封姐姐为后。
我们都以为这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直到大婚当晚，皇帝抄了太傅府。
父亲被安上“结党营私，意图谋逆”的罪名，打入天牢，不出三日，便“病死”狱中。
一夜之间，我家从云端跌入泥沼。
而我的姐姐，成了他囚禁在笼中的金丝雀。
一个用来彰显他皇恩浩荡，连罪臣之女都能立为皇后的政治符号。
我不恨他吗？
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我不会放弃的。”
我看着姐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水光，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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