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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墨翟走上前,俯身探了探公输班的颈脉,这才微微颔首,对禽滑厘道:“控制得不错。

寻常太医查验,必定认为是脏腑重创,没救了。”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评价一件器具的做工。

“实则,避开了所有要害。”

8 我是真可怜公输班被地送入楚王宫时,那副惨状足以让任何见到的人动容。

脸色几乎透明的惨白,胸前的染着大片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血迹,嘴角还不断有新的血沫溢出。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嘶哑的杂音,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断绝。

楚王闻讯匆匆赶来,看到气若游丝的公输班时,他那双惯常威严的眼中也掠过一丝真实的惊愕。

“大……王……”公输班艰难地抬起眼皮,眼神涣散,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聚焦到楚王身上。

他声音微弱得如同耳语,却坚持着说道,“臣……幸不辱命……墨翟他……即便不死,也必已重残……短时间内,绝无可能再……烦扰大王……”他说得断断续续,每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喘息,伴随着身体因为剧痛而引起的轻微痉挛。

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在燃烧最后的生命力回光返照。

楚王蹲下身,看着公输班这副模样,沉默了片刻。

再开口时,那语气竟是难得的和缓,甚至带上了一丝惋惜?

“爱卿……辛苦了。

且安心养病,寡人定命宫中最好的医官为你诊治。”

养病?

再让你们的医官看几次,我这伤怕不是要露馅?

得赶紧撤!

公输班猛地一阵剧烈咳嗽,又一口鲜血呕了出来——这次多少带了点表演成分,但体内的伤势让这表演无比真实。

“不……不必了……大王……臣,深知己身……已是时日无多……不敢再……枉费国帑……”他喘息着,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将死之人的澄澈与恳求:“臣……唯有最后一愿……恳请大王……准臣……辞官……叶落……归根……”说完这最后的请求,他仿佛耗尽了所有生机,脑袋一歪,手臂无力地垂落下去,彻底‘昏死’过去,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楚王看着眼前为完成任务不惜以身殉职的臣子,默然良久。

他终于挥了挥手,“准了。

赐金百镒,送公输子……归乡"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13805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