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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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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4) "银针探入那碟雨花石斑鱼，没变色。
旁边的刘公公点点头，用筷子指了指辛豆，“你，吃了它。”
辛豆是尚食局里最下等的试膳女。
工作就是吃。
她拿起竹箸，夹了一小块鱼肉。
动作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鱼肉入口即化，质地细嫩。
没有多余的调味，只有一股子纯粹的鲜气。
她仔细地咀嚼，不多不少，三十二下。
这是尚食局的规矩，能让毒物与唾液充分混合。
然后，她咽了下去。
一刻钟后，她的肚子开始绞痛。
不是饥饿，是剧痛。
像有一万根烧红的钢针在五脏六腑里翻搅。
冷汗从她额头上渗出来，一滴，又一滴，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刘公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件器物。
他手里拿着毛笔，准备在《起居注》旁的试膳录上记下些什么。
周围几个和辛豆一同入宫的小宫女，把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发抖。
她们不敢看，也不敢出声。
在宫里，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这是活命的第一条法则。
辛豆蜷缩在地上，视线开始模糊，殿里的烛火分裂成两个，又变成四个，在眼前疯狂摇晃。
她张了张嘴，想呼救，喉咙里却只发出一阵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意识沉入黑暗前，她只有一个念头。
攒的二两三钱银子，还藏在床头的砖缝里，不知会便宜了谁。
当晚的记事录上，只添了一笔：咸福宫林贵人，午膳后，暴毙。
死因是那道雨花石斑鱼。
鱼肉里，被人淬了西域奇毒“牵机引”。
发作快，无药可解。
至于那个试膳的小宫女，没人会为她多费一笔。
试膳房的角落里，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被一张破草席盖着，等着天亮后拖到乱葬岗。
然而，第二天拂晓，天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时，草席下的人，动了。
辛豆自己爬了起来。
她浑身酸痛，像是被几十个人狠狠打了一顿。
但除了肚子饿得发慌，竟然没有其他不适。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手脚比昨天更有力气了些。
刘公公端着茶碗，正准备差人把她拖出去。
当他看到辛豆自己站起来，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时，手里的茶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死死盯着辛豆，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除了麻木和算计之外的东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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