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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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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0) "背景板一样沉默寡言的男人。
“爸？”
我坐起身，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这么晚，有事？”
又是一阵沉默。
我能听到他那边似乎有风声，像是在户外。
“你妈……睡了。”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破锣般的疲惫，“我……我在医院楼梯间。”
“嗯。”
我等着他的下文。
他绝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我妈睡了而打这个电话。
“小飞……那个畜生！
他不是东西！”
我爸的声音突然带上了哭腔，是那种压抑到极致，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呜咽，“他怎么能……怎么能那么骂他妈……”我没说话。
对于陈飞，我无话可说。
“你妈她……这次是真伤到根子了……”我爸断断续续地说着，“人躺在病床上，不吃不喝，就是流眼泪……我跟她过了三十年，没见过她这样……”我心里泛起一丝微澜，但迅速平复。
鳄鱼的眼泪吗？
也许是，但此刻她的痛苦，大概率是真的。
“爸，”我打断他，“你打电话给我，是想让我做什么？
去医院看她？
还是原谅她，当一切没发生过？”
电话那头沉默了。
良久，我爸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小默，爸不是来劝你的。”
“爸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愣住了。
对不起？
这个词从我爸嘴里说出来，太过陌生。
“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妈她……她对你那样……是有原因的……”原因？
我心头冷笑。
偏心还需要原因？
“什么原因？”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因为……生你的时候……”我爸的话像是卡在喉咙里，“你妈……遭了大罪……”我的呼吸微微一滞。
“你胎位不正，生了两天两夜都生不下来……最后是剖腹产，才把你拿出来……但是……但是……”他哽咽了一下，“但是大出血，止不住……为了保命……医生……医生把她的子宫……切了……”“……”我握着手机，指节有些发白。
切除了子宫？
所以，她永远失去了再次成为母亲的可能。
“她醒来后……知道这事……就有点……魔怔了……”我爸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她觉得……是你……是你夺走了她再做母亲的资格……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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