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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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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34) "家早已心寒，但亲耳听到儿子这样辱骂母亲，还是感到一种生理性的不适和悲哀。
这就是她从小宠到大的宝贝儿子。
“然后呢？”
我问，声音有些干涩。
“然后？
然后你妈估计是彻底崩溃了，听说当场晕了过去，被邻居帮忙送到医院了。”
三叔叹了口气，“你爸刚给我打的电话，说是在医院躺着，血压很高，没什么生命危险，但人像是垮了，不说话，就是流眼泪。”
我沉默着。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有片刻的快意吗？
或许有一点。
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荒谬。
“小默，”三叔语气沉重，“三叔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心软。
你妈是自作自受，陈飞那小子更是狼心狗肺！”
“我是想让你知道，那一家子已经烂到根子里了。
你千万别犯糊涂，无论他们谁再来找你，卖惨也好，道歉也罢，你都别信，别回头！”
“我知道，三叔。”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心软的。”
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小雅走过来，轻轻抱住我：“怎么了？”
我把三叔说的事，简单告诉了她。
小雅听完，也沉默了许久，最后轻声说：“她或许可怜，但……不值得同情。”
是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用自己的偏心，养出了一头噬主的白眼狼，也把自己逼到了众叛亲离的绝境。
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而我，早已被她亲手推出了那个泥潭。
现在，我站在干爽的地面上，绝不会再踏回去一步。
只是，事情会这么结束吗？
我妈在医院醒来后，是会彻底悔悟，还是会把所有的恨意，加倍地倾泻到我这个“始作俑者”身上？
以我对她偏执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7手机在深夜十一点半震动起来。
屏幕亮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来电显示：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但归属地是我老家县城。
我的心猛地一沉。
距离三叔告知我妈住院的消息，才过去两天。
又是骚扰电话？
还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但没有先开口。
电话那头，是长时间的沉默，只有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小默。”
一个苍老、沙哑，我几乎快认不出来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我爸。
陈建国。
那个在我记忆里，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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