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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辰立于她身侧,沉默良久,才低问:“接下来呢?”

她转头看他,眸光如星火初燃,唇角勾起一抹近乎锋利的笑意:“认完了亲,就该清算债了。”

远处宫墙阴影里,一双眼睛悄然退入黑暗。

三日后,朝廷未动“讨饭碗”分毫,仿佛默许了这场羞辱。

但驿道之上,所有挂着“绣膳坊”旗号的干粮车,皆被拦下查扣,理由千奇百怪:或称“气味可疑”,或言“妨碍军需”。

李阿婆握着最新一封快报,眉头紧锁:“姑娘,他们动手了,只是不动声色。”

苏锦绣正在灶前试新方,闻言 лишь一笑,将手中瓷瓶轻轻搁在案上。

瓶身素净,唯有底部刻着一个极小的符号——像炉火,又像一只展翅的鸟。

“等的就是这一天。”她低声说,“告诉各站,按‘暗炉’预案行事。”

三日后,朝廷依旧未对“讨饭碗”动手。

没有旨意,没有缇骑,连一句申斥的诏书都未曾下达。

仿佛那一夜铺满长街的破碗、那一声声颤抖的“我也吃过那一锅”,不过是风过耳畔的杂音,不值一提。

可苏锦绣知道,真正的刀子,从来不会明晃晃地砍下来。

“姑娘,又扣了五车。”李阿婆跌进院子时,袖口沾着泥灰,手里攥着半截被撕毁的通行令,“从扬州来的车队,在淮安驿站被拦下。借口是‘干粮气味腥臭,恐引鼠疫’。他们把咱们的饼全倒进河里,还罚押运的小六打了二十板子。”

苏锦绣正蹲在灶前,揭开陶瓮盖子闻了一口发酵中的米曲香。

她没抬头,只淡淡道:“让他们倒。鱼死了,才好引猫。”

李阿婆一怔:“您……早料到了?”

“朝廷能忍我立‘讨饭碗’,却容不得我的饼卖到军营前线。”苏锦绣直起身,指尖拂去陶瓮边缘的尘土,眸光清冷如霜,“一碗饭,若只能填肚子,便是贱物;可若能暖人心、聚民志——那就是乱政之根了。”

她转身走向屋内暗格,取出一只青竹筒,长约一尺,通体漆黑,唯有底部烙着一枚火鸟印记,隐在纹路深处,宛如沉眠的魂。

“传令下去,按‘暗炉’预案,放筒入水。”

李阿婆瞳孔微缩:“当真要这么做?一旦开了这个头,就再收不回来了。”

“收回来做什么?”苏锦绣冷笑,“他们想断我的路,我就让这条路生根发芽,长成燎原之火。”

当夜,江浙十八州的主河道上,数十只密封竹筒顺流而下。

渔民清晨撒网,竟捞出这些古怪物件。

撬开一看,内藏三样东西:一份干粮配方、十斤精选麦种、一枚火鸟印信。

背面刻字:“持此印者,可至任意‘绣膳坊’据点换粮换锅,三代免税。”

起初众人将信将疑,直到第一个拿着竹筒进城的渔妇真的领回十斤白面和一口铁锅,消息便如野火般烧遍乡野。

不过五日,江南百余村自发搭起土灶,熬制一种名为“断冤糊”的粗粮粥——用红薯粉、豆渣、野菜混煮,加少许盐与辣子提味,虽粗粝却耐饥。

更奇的是,连漕运船夫都在舱底私藏小灶,一边行船一边熬糊,说是“吃了这口,夜里做梦都不再饿醒”。

小石头翻墙进院时,脸上带着少年人独有的亢奋:“师傅!兵营那边也动了!昨夜北营一个伙头兵偷偷改了方子,五百人吃得泪流满面。今早长官查问,结果整队跪下求情,说这是‘活命的味道’。”

苏锦绣听着,只是静静摩挲着手边那把母亲留下的旧铁勺,勺柄早已磨得发亮,像是握过千百次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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