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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宫最深处的一间密殿内,紫袍老太监缓缓合上匣子,将一小包从现场取回的“悯民羹”残渣封存。

他望向御座方向,低声道:

“这回……怕是瞒不住了。”

蹄声渐远,朱文昭的黑轿如惊鸟般消失在官道尽头。

荒村口那口煮过“悯民羹”的大锅仍在冒着余烟,灰烬里残存着几缕焦苦的气息,仿佛一场无声的控诉尚未散尽。

苏锦绣立于高台之上,风吹起她素色布裙的下摆,发丝拂过眉间,遮不住眼中寒光凛冽。

她知道,这一锅汤泼出去的不只是真相,更是一把插进皇权命脉的刀。

消息终究没能捂住。

三日后,宫中密使夜行百里,以“钦赐药膳”为名送来一只紫檀食盒。

苏锦绣打开时,却见盒中空无一物,唯有一枚银针静静横卧,针尾刻着御膳监独有的云纹——这是警告,也是试探。

她轻轻将银针推回盒中,淡淡道:“劳公公回禀,民妇明日便启程入京。”

话音落下,屋外树影微动,一道黑影悄然掠过檐角。

片刻后,萧北辰从暗处走出,眉宇间凝着霜雪般的冷意。

“你要进宫?”他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某种翻涌的情绪。

“不是我要进宫。”苏锦绣抬眼看他,目光如炬,“是他们不得不请我进去。”

她取出一张誊抄过的账页,指尖点在“赤灰引”三字上:“这味香料,二十年前由郑国公府献给先帝,说是能去腥增香、开胃健脾。可它真正的用途,是掩盖霉变粮食的腐臭。而最早配制它的,正是当年御膳房的一位苏姓女厨——我娘。”

萧北辰瞳孔骤缩。

苏锦绣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以为我是凭空猜出这条线的?我外祖母家世代种粮,母亲却偏偏进了宫当差。她说是为了还恩情……可现在看来,她是被人逼进去的。”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小时候她总说,最怕下雨天,因为湿气会让坏粮的味道藏不住。她教我辨毒、识味、用草木调和五脏,我以为只是乡野偏方,直到那天狗死在街头,我才明白——她早就在等一个人,能把这些话说出来。”

萧北辰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那你此去,不只是为了揭弊。”

“当然不是。”她直视他双眼,“我是要替她讨一个名字。一个本该被记在史册里的名字,而不是死在雪地里,连尸首都无人收殓的‘罪婢’。”

翌日清晨,驿马已候在村口。

临行前,李阿婆塞给她一个小陶罐:“这是村里最后一坛‘醒味引’,你娘传下来的方子,我们偷偷改了三代,就为等这一天。”小石头也捧来一卷图纸,是他连夜绘制的灾区粮道流向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转运节点与腐败窝点。

苏锦绣一一接过,郑重收好。

马车启程时,萧北辰突然跃上车辕,坐到了她身旁。

“你不该跟来。”她皱眉。

“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他侧脸看向远方巍峨宫墙,眼神幽深如渊,“而且,有些事,我也该查清楚了。”

两人一路无言,唯有车轮碾过冻土的声响,如同命运缓慢前行的脚步。

三日后,京城总驿张灯结彩,却不见喜庆之气,反倒弥漫着一股肃杀的紧张感。

六部官员陆续到场,个个面色凝重。

御医局太医奉旨前来监察饮食安全,几位年迈内侍更是拄杖而来,据说都是先帝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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