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051984" ["articleid"]=> string(7) "6195363"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7章" ["content"]=> string(3804) "

“爹!您就知道钱!钱!那是我找媳妇儿!”他猛地抬起头,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混着脸上的灰,淌出两道泥印子,“您知道那于莉同志有多好吗?模样周正,身段匀称,两条大辫子又黑又亮!说话利索,眼神透亮,一看就是能过日子的人!”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带着哭腔,手都在抖:“我…我一眼就相中了!那就是我夜里琢磨了千百遍的媳妇儿样!我心里头滚烫滚烫的!就想着以后怎么跟她过日子…结果…结果全让李卫庆那王八蛋给搅和了!”

他狠狠用袖子抹了把脸,却越抹越脏:“他当着于莉的面糟践我,说我打呼噜梦游拆鸡窝…于莉同志当时眼神就变了…她不信我…她走了…爹!我心里难受啊!比丢了钱难受一百倍!”

三大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哭搞得一愣,举着的手指僵在半空,张了张嘴,那句“三毛五”卡在喉咙里,一时竟没能骂出来。

三大爷阎埠贵看着儿子那副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的窝囊样,又瞅了瞅车把上那包稀碎的桃酥,心疼得嘴角直抽抽。那三毛五分钱像个小钩子,在他心肝脾胃肾里来回拉扯。

他终究还是把举着的手指放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种割肉般的痛惜:

“唉!”他跺了跺脚,溅起一点泥水,“你相中人家…相中人家…爹知道…可…可这点心…这点心它招谁惹谁了?”

他指着那油纸包,痛心疾首:“多好的桃酥啊!油汪汪、香喷喷的!就这么摔碎了!造孽啊!真是造孽!”

“哪怕…哪怕人家姑娘没看上你,这点心你好歹囫囵个儿拎回来啊!”三大爷捶胸顿足,“现在这…这还怎么送人?自己吃都喇嗓子!那都是钱啊!都是钱和票换来的!”

“解成啊,”他语气沉痛,像是宣布什么重大损失,“过日子不是你这么过的!天大的事,也不能糟践粮食啊!”

阎解成抹了把脸,带着哭腔嚷道:“爹!您光知道说我!您怎么不管管那李卫庆!他凭什么这么坏我的事!您可是院里的三大爷,您得给我做主啊!”

一听“李卫庆”这三个字,三大爷阎埠贵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刚才那点对儿子的心疼瞬间被一股更深的头疼取代。他重重叹了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

“管?我怎么管?”三大爷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谁听了去,“那小子…现在的李卫庆,那就是个滚刀肉,浑不吝!”

“你是没见着!上回许大茂就跟他呛呛了两句,你猜怎么着?李卫庆当时眼神就变了,抄起墙根的半块砖头就抵许大茂脑门上了,一句话没有,就那么盯着,眼神冷得跟冰坨子似的!许大茂当场就软了,屁都没敢再放一个!”

三大爷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这要搁以前,他穷的连吃饭都是靠帮邻居跑腿救济,现在…唉,自从和傻柱打了一架,人也在看守所关了一段时日,经历了不少事,心硬了,手也黑了。你说我拿什么管?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讲拳头!跟他耍横?他真敢跟你玩命!”

他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计可施:“为这点相亲黄了的事,我去招惹他?值当吗?再让他惦记上咱们家?解成啊,听爹一句,这事儿…忍了吧。那于莉…再相别的。这点心…唉,碎了就碎了吧…”

最后一句,说得无比艰难,满是割舍不下的肉疼。

阎解成听他爹这番窝囊话,心头的火气混着委屈猛地又窜了上来。他狠狠一甩手,把扶着的自行车往地上一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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