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一队，从北侧通风管道进入，三分钟内，控制配电室。”
“坦克部队原地待命，不要暴露。我要的是一座完整的工厂，不是一堆废铁。”
一道道指令，冷静而缜密。
他的部队没有急于推进，而是像一张大网，缓缓地，却不容抗拒地，将整个工业区包裹进去。
“报告旅长，‘蝉鸣’已部署，污染源正在向G区移动。”
“很好。”叶凡呷了一口茶，“让突击队行动。”
战争，在他这里，是一门关于效率和成本的艺术。
……
县政府大楼，指挥中心。
顾淮安和龙战并肩站在巨大的全息沙盘前。
沙盘上，三支巨大的蓝色箭头，正以三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坚定地向外扩张着。
东线的石昊，像一柄开山巨斧，大开大合，势不可挡。
南线的韩立，像一柄淬毒匕首，悄无声息，一击毙命。
西线的叶凡，则像一张精密的蛛网，步步为营，算无遗策。
“呵呵。”龙战那张狰狞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这三个小子，真是把自己的性格，全打到仗里去了。”
“石昊勇猛，但消耗太大。韩立高效，但过分依赖情报和潜行，一旦陷入大规模遭遇战会很被动。叶凡稳妥，但速度太慢。”龙战评价道。
顾淮安不置可否。
他看着沙盘上不断扩大的蓝色区域，脸上带着一丝满意的神色。
“这才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顾淮安淡淡开口。
“龙战，你觉得，如果他们只是没有思想的战争机器，现在会是什么样？”
龙战沉吟片刻，回答道：“他们会严格执行您‘肃清’的命令，用最标准，最统一的战术，把所有区域都推平。东线、南线、西线，不会有任何区别。”
“没错。”顾淮安点了点头，“那样虽然不会犯错，但也永远不会有惊喜。”
“我给他们的，是目标。而他们回馈给我的，是三种达成目标的最优解。”
“石昊知道东边是平原，无险可守，所以选择最快的速度凿穿，建立前进基地。”
“韩立知道南边丘陵密布，地形复杂，所以选择最隐蔽的方式渗透，避免陷入泥潭。”
“叶凡知道西边有我们最需要的工业遗产，所以选择最稳妥的办法保全，宁愿牺牲速度。”
顾淮安的视线扫过三位旅长的头像。
“他们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判断，自己的荣耀感。所以他们会竞争，会思考，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完成我交给他们的任务。”
“这，才是我想要的，有灵魂的军队。”
龙战看着顾淮安的侧脸，这个年轻得过分的男人，所展现出的格局与远见，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敬畏。
就在这时。
全息沙盘的西线区域，一个前锋侦察单位的图标，突然闪烁起红色的警示信号。
一段加密通讯，直接接入了指挥中心的最高权限频道。
是叶凡的声音。
“首长！西线前锋，‘饿狼’113号车组，在预定侦察点，发现异常情况！”
指挥中心内，所有参谋都停下了动作。
顾淮安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在沙盘上轻轻一点。
“饿狼”113号车组的实时侦察画面，瞬间占据了整个主屏幕。
那是一段来自高处的光学镜头录像，画面有些晃动。
镜头下，一条破败的国道上。
一辆越野车，正冒着黑烟，疯狂地向着他们的方向逃窜。
在它身后，三辆用钢板和铁丝网胡乱改装过的皮卡车，正死死地咬着它。皮卡的车斗里，站着几个手持自动步枪的男人，正不断地向前面的越野车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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