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周嘉澍听见裴婕带着雾气的声音：“我们可以不当朋友吗？”
周嘉澍秀眉拧起：“嗯？你要跟我绝交是吗？”
“···”
裴婕一口喝光面前的浓缩。
“嘉澍，我喜欢你。”裴婕抿唇又抿唇，说完这句话，脸唰一下染上绯红，明显局促起来：“我听过一句话，性向是流动的，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欣赏你，心悦你，希望你可以当我女朋友。”
周嘉澍听完，沉默许久。
久到对面裴婕已经完成一圈自洽，从表白到安慰她：“没关系，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双子喜欢一个人就是憋不住，一定要说出来才打紧。”
又到安慰自己：“喜欢上直女是每个拉子的宿命。”
“裴婕。”
周嘉澍喊停她的自我PUA，喉间吞咽，十指绞着，认真道：“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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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净川去便利店买东西，进小区便看见周嘉澍蹲在不远处的花丛边。
黑色羽绒服围得严严实实，内里是材质柔软的白色衬衫，驼色直筒裤，米色平底德训鞋。
出门前画了淡妆，口红是很秋冬的丝绒质感车厘子色。
冷风吹的缘故，鼻尖与眼皮泛红，却也无损眉眼之间的明艳与灵动。
泛白纤细的指间捏着烟，递进嘴里，烟雾吞吐。
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不知在与谁通电话，声音不大，梁净川听不清。
他慢慢走近，周嘉澍察觉到身侧有人，猛一回头，和梁净川温润的眼神撞个正着。
他穿一件深色大衣，雾霭天色里，那颜色很难区分，像是墨色的蓝，冷调很衬他，清绝孤孑。
要不是手里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真像是刚闭会的总裁。
“天这么冷，在这里做什么？”他说。
“给徐晓打了个电话。”周嘉澍起身，跟徐晓结束通话，“你来买东西。”
梁净川颔首：“晚上想做糖醋排骨没冰糖了，我下来买点。”他垂眸，看向周嘉澍泛红的眼角，“哭了？”
“没，刚打哈欠了。”她说，走过去将烟头灭了，“上楼吧。”
她说着，主动申请帮梁净川拎东西。
进了家门，暖气怡人。
周嘉澍将外套围巾脱去，换上家居服后，整个人栽在床上，愣愣出神。
下午，裴婕得知她结婚的消息竟出奇的平静，E人属性三两下将话题引开，似乎她的表白从未发生过，甚至还打趣她是有多想不开，要英年早婚。
结束会面之后，她去了一趟洗手间，之后两人告别。
等到小区楼底，她翻包找烟才看见那块金条还在包里。
应该是她去洗手间时，裴婕放进去的。
徐晓给她分析，就一句话：“周满满你这样的学历风格职业长相就是姬圈天菜，所以裴婕喜欢你是情理之中，你不用过分内耗，我了解你为人，向来边界感最分明，但还是那句话喜欢这件事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所以，交给时间吧。”
周嘉澍说：“不管怎样，金条我得还给她。”
“随你，我要是你呢，我应该不会现在还。”徐晓说，“你等她先冷静冷静，等她喝中药调理好了再说。”
“···徐晓，你别开玩笑了。”
“好，我这不看你心情不好嘛，那我现在可以脑补一出大戏吗？”她问。
“什么？”
“嘿嘿嘿其实我之前磕过你俩，没想到——”
“徐晓！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OK？”
······
那之后裴婕再也没联系过她，一周后周嘉澍带着大红去宠物医院复查尿闭，从护士那里得知裴婕离职了。
周嘉澍尝试给她发消息，打电话都没有人回，还是从宠物医院另一个医生那里得知裴婕好像去非洲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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