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声质问跪在堂下的李婆子：“四逆汤这样的药，光里面的附子就值一两银子，你何来那么多钱能月月吃得起四逆汤，还不如实招来！到底是谁指使你害婉茹？！”
李婆子磕头，哭着狡辩道：“老夫人，老奴是花了大半辈子积蓄买药治寒疾的，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二夫人的！”
“祖母，母亲院子里有个丫鬟前几日曾看到李婆子私下见过大伯母身边的人，在她住的下人房也搜出一大笔银两。”宋云扶继续提交人证物证。
宋老夫人眸子动了动，压着怒火，转头对秦嬷嬷道：“你带那个丫鬟去大夫人院里认人，认出人连带着把大夫人也带过来。”
“老奴这就去。”秦嬷嬷福了福身子，面色严肃地离开和顺堂。
“李婆子，你今日人赃并获，你再如何狡辩也无用，事后交给官府查办。
你干的事禁不起细查，严刑之下，你也得吐出是谁给你银钱毒害我母亲。
谋害侯夫人的罪名会如何判刑，我想你应该知晓！”宋云扶眸光冷沉，严词逼问李婆子。
闻言，李婆子身子抖成筛糠，额头满是冷汗，磕头求饶道：
“求老夫人和二姑娘饶老奴一命，老奴全都如实交代，是大夫人指使我毒害二夫人的！”
大夫人姜氏跟着秦嬷嬷进入和顺堂，捏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一颗心七上八下。
“姜氏！”宋老夫人见姜氏进入堂中，还不等她行礼，便厉声质问：
“李婆子说是你指使她给婉茹下药，害婉茹久病不愈，你可有解释？！”
姜氏满脸委屈，也顾不得行完礼，语气激动地解释：“婆母！我为何要害弟妹？您休要听那刁奴污蔑我！”
宋云扶冷淡地抬起眸子，对姜氏发问：“大伯母，李婆子已经如实交代，也有下人看到大伯母的丫鬟和李婆子私下会面，人证物证都有，大伯母不认，何不与她对峙一番？”
“母亲，儿媳真的冤枉！”姜氏看向宋老夫人，眼眶一红，挤出泪来道：“李婆子是什么下作东西？她定然是收了别人贿赂来攀咬儿媳的！但儿媳绝对没有派人指使她害弟妹！”
“侄女刚回府，不知府中人心险恶，轻易信了那刁奴的谗言，来质问自家人，这……这分明就是要让我们大房和二房生分，让我们宋家不得安宁啊！”
她边说，边抬起手帕捂脸，从指缝暗暗观察宋老夫人的神色。
姜氏的话巧妙地将矛盾从自身罪责引到宋云扶“挑拨离间、破坏家族和睦”上。
宋云扶心中冷笑，好一招颠倒黑白、祸水东引。
她并未立即反驳，微微垂眸，落在自己被纱布包裹的左手掌上，姿态依旧沉静。
反观姜氏那略带浮夸地哭诉，让宋老夫人眉头紧锁，视线在大儿媳和孙女之间来回逡巡。
室内一时只余下姜氏低低的啜泣，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片刻后，宋云扶缓缓抬眸，声音清凌如碎玉投冰，打破沉寂：“祖母明鉴。”
她看向宋老夫人，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孙女刚回府，与府中下人无旧怨也无深交，反倒更能看得清楚。
李婆子已画押招供，言明是大伯母院里的彩明姐姐给她银钱，指使她在母亲药里动手脚。
人证物证俱在，孙女不敢隐瞒，更不敢擅断，这才请祖母做主，绝非针对大房！”
姜氏撤下帕子，露出一副被冤枉的模样，看向宋云扶的眸光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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