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娘的故事，讲完了。
整个戏楼，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久久无法从这巨大的信息量中回过神来。
嫉妒？陷害？公报私仇？
如果真是这样，那三太爷的“恨”，就不是无缘无故的了。
他是在恨自己。
恨自己，亲手造成了这场悲剧。
啊！
一声惨叫从脑海中传来！
但很快又平息下来，紧接着，三太爷的声音响起。
一派胡言！
脑子里，三太爷的分魂，突然发出了一声咆哮！
这个蠢女人！她懂什么？！如不是柳三……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我心中一动。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苏娘的视角，是受害者的视角。她看到的，未必是全部的真相。
“苏娘。”我看着她，轻声问道，“你师兄，真的不是乱党吗？”
苏娘的魂体一颤，眼神有些躲闪：“当然不是！我师兄他只是偶尔会和一些文人，议论一下朝政。”
“那些文人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柳三’的人？”我突然问道。
这是我刚刚，从三太爷那暴怒的情绪中，捕捉到的一个名字。
苏娘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怎么会知道？！”
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知道当年的真相是什么。但我知道，我那位三太爷，他不是一个会因爱生恨的小人。”
“他的一生，都在杀人。为朝廷杀，为家族杀。他的刀下，或许有冤魂，但绝不会有私怨。”
“他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让你的师兄，死得那么‘清白’。”
我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苏娘尘封的记忆。
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怨恨，变得迷茫，再到怀疑。
“你的意思是……”
“我想，当年那场所谓的‘乱党案’，恐怕另有隐情。”我看着她，“而你的师兄，或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辜。”
“不，不可能的。”苏娘痛苦地摇着头。
够了。
三太爷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别再问了。
真相，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带我去姜家祠堂。
这件事，该做个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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