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血字，像一道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了我的视网膜上。
以镇魂之躯之魂为祭。
这算什么？
给我一个选择？不，这是给我两条死路。
要么，我亲手剜出爷爷的心头血，让他代我而死。
要么，我献祭自己的灵魂，变成一个没有意识、没有思想，只为禁锢怨灵而存在的活死人。
我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小静。”爷爷扶住了我，他的手很稳，很温暖，“是我写的。”
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人老了，总会想起来很多以前的事。”
爷爷的眼神，穿越了医院嘈杂的走廊，望向了悠远的过去，
“每一代的家主，在传承这个身份的时候，都会被告知这个最终的法门。”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家主绝不会说出口。”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哽咽着问。
“因为，我快不行了。”爷爷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魂木被毁，家族气运大伤，而我的命，早就和这气运连在了一起，我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他拍了拍我的手，那双苍老的眼睛里，满是慈爱。
“所以，孩子，这不是让你杀我。这是我，作为一个家主，为家族做的最后一件事。”
“用我这把马上就要熄灭的枯骨，换我孙儿的命，换我整个姜家的未来，这笔买卖，划算。”
他说的没错。 脑子里，三太爷的分魂冷冰冰地开口。
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看，这是最优解。一个将死的老人，换一个前途无量的家族。很公平。
公平？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公平！
就在我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手术室旁边的重症监护室里，突然传来了警报声！
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医生！23床的病人生命体征急速下降！心跳快要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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