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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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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2) "像柳家养的一件物品,一个活动的血袋。
日记本里,有一页专门用来记录。
某年某月某日,输血400cc。
某年某月某日,抽取骨髓。
某年某月某日……那些冰冷的日期和数字,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柳家的那对父母,把他当成了出气筒。
生意不顺,骂他。
心情不好,打他。
他们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他,叫他“乡巴佬”,叫他“靠卖血为生的废物”。
有一次,他因为实在太想家,偷偷跑了出去,想找个公用电话给家里打个电话。
只为了听听我们的声音。
他还没走出别墅区,就被柳家的保镖抓了回去。
那一次,他被打断了一条腿。
柳家的男主人,那个道貌岸然的商人,用高尔夫球杆指着他的鼻子,警告他。
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们就立刻停止给柳茵治疗。
“我看着他们狰狞的脸,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我不是怕死。”
“我是怕,如果我死了,柳茵怎么办?”
“如果我跑了,他们真的不救她了,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动过逃跑的念头。
他把所有的思念,都画在了日记本里。
一幅又一幅拙劣的素描。
有抽着旱烟,眉头紧锁的爸爸。
有坐在炕头,纳着鞋底的妈妈。
还有扎着马尾,气呼呼瞪着他的我。
每一幅画的下面,都写着同一句话。
“爸,妈,姐,我想你们。”
看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
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日记本上,瞬间晕开了那些饱含思念的字迹。
我想起爸爸查出癌症晚期,在病床上疼得彻夜难眠时,还在念叨着陈默的名字。
我想起妈妈临终前,拉着我的手,眼睛却一直望着门口,她以为,他会回来。
我想起我一个人在医院里,拿着一沓沓的缴费单,跑上跑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些绝望的日得,我曾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了陈默千遍万遍。
我骂他没良心,骂他不得好死。
原来,在我最艰难,最无助的时候,我的弟弟,在另一个我不知道的城市,一个华丽的地狱里,承受着比我痛苦千万倍的折磨。
我们的痛苦,是相似的。
我们的绝望,是共通的。
可我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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