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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悲恸和悔恨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撑着冰冷的地面,试图站起身,膝盖却一阵酸软。

就在她稳住身形,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沈又明。

他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哀戚和担忧,手里捧着一束洁白的菊花。⁤⁣⁤⁡‍

江越兰的眉头瞬间拧紧,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厌恶从心底升起。

她不想见到他,尤其是在这里,在立安父亲的坟前。每一次见到沈又明,都像是在提醒她过去犯下的那些不可饶恕的错误,提醒她是如何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一次次地伤害、辜负了周立安。

沈又明却仿佛没有看到她脸上毫不掩饰的不悦,他缓步走上前,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先是在她额角和脸颊的伤处停留了一瞬,带着惊呼般的怜悯:“江司令……你……你怎么伤成这样?”

江越兰没有回答,眼神冷得像冰:“你怎么在这里?”

沈又明被她冰冷的语气刺得一缩,随即低下头,声音轻柔却清晰:“我……我来看看周伯伯。”

他绕过江越兰,走到周父的墓碑前,郑重地将菊花放下,然后,在江越兰有些错愕的目光中,他竟然也屈膝,对着墓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动作标准,姿态谦卑。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仰望着墓碑上照片里慈祥的老人,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哽咽:“周伯伯,我是又明……我来看您了。谢谢您,谢谢您生了立安哥那么好的人……是我对不起他,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江越兰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她看着沈又明表演,看着他那副“感恩戴德”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涌。

沈又明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继续对着墓碑倾诉,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身后的江越兰听得清清楚楚:“立安哥离出国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以后就让我来替他为您尽孝可好?年都来给您扫墓、上坟,好不好?您就把我当成您的儿子,他能做的我也能够为你做到......

他说得情真意切,涕泪俱下。

可江越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这个男人竟然妄想取代周立安。

沈又明还没有察觉到江越兰的恨意,他转过身,温情脉脉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声音温润:“越兰,立安哥已经走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以后就让我替他照顾你好吗?我一定比他更出色,更适合做你的丈夫。”

“你做梦!”江越兰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淬了冰的恨意,“你别妄想取代立安,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

如果不是沈又明的存在,她和周立安之间,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立安怎么会对她彻底死心,决绝离开?

怒火在她身体深处疯狂燃烧,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她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他。

就在她的手几乎要抬起的瞬间,她突然想到周立安的肾,还在沈又明的身体里!

他不能死!

那颗属于立安的肾脏,还在这个男人的身体里跳动着,她若杀了他,岂不是连立安留下的这最后一点东西也毁掉了?

她死死地盯着沈又明,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极其肮脏、却又碰不得的物件,充满了厌恶、憎恨。⁤⁣⁤⁡‍

沈又明被她看得毛骨悚然,连哭都忘了,只剩下本能的恐惧。

那天之后,沈又明就失踪了。

部队搜索了三天三夜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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