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031212" ["articleid"]=> string(7) "6191648"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5章" ["content"]=> string(4072) "

渐渐地,各种诡异的说法传了出来。

有人说她死了,死状凄惨。有人说她没死,但是被鬼上身了,变得疯疯癫癫失踪了。

没有人会想到,沈珍珠是被谢北川囚禁了起来。

那间之前沈珍珠居住过的小房间,谢北川将房间全部封死,只留下一个可以送饭的小窗口。

房间里没有灯也没有光,阴暗、潮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霉味。

沈珍珠就蜷缩在这片黑暗里。

她早已不复往日的光鲜亮丽。头发枯槁打结,脸色蜡黄,身上穿着分辨不出原色的脏污衣物,脚踝上锁着一条粗重的铁链。

“咚……咚……咚……”

沉闷的磕头声,在房间里规律地响起。

沈珍珠跪在地上,对着空无一物的墙壁,一下一下,机械地磕着头。额头早已一片血肉模糊,结痂又破裂,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嘴里反复喃喃着同样的话语,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无尽的恐惧:

“幼薇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要你的肾,我该死,我该死。”

“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了……”⁤⁣⁤⁡‍

我的眼神涣散,布满了血丝,瞳孔深处是彻底的崩溃和绝望。

这样的日子她不知道过了多久。

谢北川站在门外,如同门神般冷漠地听着里面传来的、永无止境般的磕头声和忏悔声。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化不开的浓黑恨意。

他不会让她死。

死太便宜她了。

他要她活着,日日夜夜,每分每秒,都活在对自己罪行的忏悔和的恐惧之中。

他要她用这偷来的生命,承受无尽的折磨,来偿还她欠下的债,也间接偿还他自己心中那无法消弭的悔恨和痛苦。

他将自己对我所有的亏欠,所有无法弥补的遗憾,所有焚心蚀骨的思念,都扭曲成了对沈珍珠的恨。

可对于我的思念却与日俱增,丝毫没有减轻。

他不是没想过办法,可是他根本没有任何途径能够找到A 国的信息。

他是军官,部队里有严格的管理纪律,他既不可能自己出国,也不可以委托别人去查找我的下落。

他快要把自己逼疯了,甚至严重到失去了正常的工作能力。

很快上级领导察觉到他的精神问题,便要求他去进行治疗。

他却不以为然,坚持认为自己没有问题。

白日里,他强撑着处理军务,眼神却时常涣散,下达的命令有时会前后矛盾,甚至在一次重要的军事演习部署会议上,他对着地图,竟一时叫不出一个他曾经烂熟于心的战略要地的名字。

上级领导的耐心终于耗尽。一次严肃的组织谈话后,一纸调令被送到了谢北川面前。

不是平调,也不是降职,而是以一种更体面、也更残酷的方式——

“因身体健康原因,建议离职休养”。

他被剥夺了实权,挂了一个闲职,彻底离开了决策核心。⁤⁣⁤⁡‍

曾经军区最耀眼、前途无量的年轻司令,如同一颗流星,在短暂的绚烂后,急速坠毁,沦为众人私下唏嘘的“废人”。

接到调令的那一刻,谢北川没有愤怒,也没有争辩。

他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那份盖着红色大印的文件,良久,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哑的笑。

他毕生追求的荣誉、责任、使命,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荒谬和虚无。

他用他拥有的一切,换来了什么?

一座空荡冰冷的房子,一个被他亲手逼走的妻子,一个被他囚禁的、承载着他妻子器官的“罪人”,还有自己满身的罪孽和一颗千疮百孔、再无归处的心。

他颓然地靠进椅背,望着窗外军区熟悉的景象,第一次感到,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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