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淮衍沉默了。
他知道父亲的威胁不是空话。
他现在还不能失去司氏的权力，他需要借助司氏的力量，去做更多事。
比如……继续寻找舒意可能还活着的蛛丝马迹，比如……彻底搞垮乔家。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暴戾，沉声道：“好，我去。”
再次踏进囚禁乔真真的别墅，眼前的景象与往昔判若两人。
经过这些时日的折磨，乔真真早已褪去了往日的光鲜。
她蜷缩在角落里，眼神呆滞，形销骨立，身上穿着干净的衣物，却掩盖不住那股从内而外散发的死气。
司淮衍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他的眼神冰冷而充满警告：“听着，下周有个宴会，你跟我一起出席。在外面，你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乔小姐，是我司淮衍的‘未婚妻’。”
“表现得自然些，该笑就笑，该应酬就应酬。”他指尖微微用力，声音又冷了几分，“若是敢在宴会上说错一个字，或是试图向任何人求救……”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听懂了吗？”
乔真真浑身一颤，眼中闪过极致的恐惧，忙不迭地点头。
宴会当晚，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司淮衍带着乔真真出现在会场时。
他依旧英俊挺拔，西装革履，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阴郁。
乔真真身着香奈儿最新季高定礼服，颈间戴着司淮衍特意送来的钻石项链，那是她曾经在舒意面前炫耀过的款式。
然而此刻，这些奢华装扮反而成了讽刺。
她眼神空洞，笑容僵硬，像个被操控的提线木偶，亦步亦趋地跟在司淮衍身边。
“真真最近身体不适，还非要陪我来参加宴会。”司淮衍当着众人的面，温柔地揽住乔真真的腰，声音宠溺，“她就是太懂事了。”
他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却先送到乔真真唇边：“喝点酒暖暖身子，你手很凉。”
在场宾客无不投来艳羡的目光。
“司总对乔小姐真是体贴入微。”
“看来好事将近了啊。”
司淮衍含笑接受着众人的恭维，手指在乔真真腰间轻轻摩挲，感受到她瞬间的僵硬。
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笑得更自然些，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乔真真立即扯出一个更加灿烂却空洞的笑容。
司淮衍对她这副顺从的模样颇为“满意”。
他享受着四周投来的艳羡目光，更享受着乔真真在他身边战战兢兢、唯命是从的姿态。
这种掌控感带给他一种扭曲的满足，仿佛借此就能弥补些许对舒意的亏欠。
他正端着酒杯与几位商业伙伴谈笑风生，乔真真则安静地侍立一旁，小心翼翼地为他斟酒。
就在这时，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宴会厅另一端的廊柱旁，一位身着墨绿色丝绒长裙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与人交谈。
那高挑纤秀的背影，优雅的颈部线条，以及那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
司淮衍的心脏骤然收紧，手中的酒杯险些滑落。
太像了。
那分明就是……舒意！
他再也顾不得身旁的乔真真和正在交谈的宾客。
猛地拨开人群，朝着那个身影的方向不顾一切地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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