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连忙摇头：“不用了书记，我自己情况我知道，我觉得没那么严重……”话没说完，一个喷嚏先打了出来，震得她脑袋嗡嗡作响。她揉着发酸的鼻子，眼眶都泛红了。
韩承嵘站在她对面，声音放得更软，带着请求：“听话，苏凡。”
“我真没事，要不我回宿舍睡一觉？……”
“你怎么这么倔？”他语气严厉了些，伸手去拉她的手腕，“走。”
苏凡被他拉着往后使力，有点着急地抗拒：“哎呀，韩承嵘，我不去医院！”
这一使劲，她额头瞬间冒出虚汗，眼前发黑，身子晃了晃差点站不稳。韩承嵘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目光深邃：“你是不想去医院，还是不想让我陪你去？”那个“我”字，被他刻意加重。
人一生病就会变得格外脆弱敏感。他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苏凡只觉得满腹委屈翻涌而上，看着他那双写满关切的眼睛，眼泪毫无预兆地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这一哭，韩承嵘顿时喉咙发紧，变得手足无措。那眼泪砸得他心慌，连眼眶都有些发红。他连忙抽出纸巾，极尽温柔地替她擦拭，声音低哑地哄着：“好，不去，不去了。别哭，好吗？”
苏凡索性不忍了，但残存的理智让她还担心隔墙有耳，竟带着浓重哭腔命令道：“韩承嵘，你把门关上！”还不忘伸手指了指门口。
韩承嵘愣了一下，随即照做，心想这姑娘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关上了，没人听见了。想哭就哭吧。”他走回她身边。
苏凡抽泣一会儿又很快止住了。其实情绪发泄出来就好多了。
她眼睛红红的，口罩都被泪水浸湿了。哭完只觉得头更懵了，浑身酸痛无力，再也撑不住那点伪装。
“韩承嵘，我头疼……”她声音带着浓浓的依赖和疲惫，这次是真的不想再硬撑了。
韩承嵘看着她这瞬间变脸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继续柔声哄：“那你说，要不要我陪？”
苏凡重重地点头。
他悬着的心这才落下：“那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应该去医院，或者回去休息？”他循循善诱。
苏凡开始辩解，带着点孩子气的固执：“吃不吃药反正都是好几天才能好，我不想吃药……”她从小就不喜欢吃药，吞咽药片格外困难。
“是这样没错，”韩承嵘耐心解释，仿佛在开导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但吃药是为了缓解你的不适，给你的免疫系统争取时间。”他顿了顿，提出折中方案，“我们先去咨询医生，如果医生说没必要吃，我们就不吃，好吗？”
看着他极尽耐心的模样，苏凡没再拒绝，轻轻“嗯”了一声。
韩承嵘站起身，再次向她伸出手：“那我们走吧。”
苏凡跟着站起来，突然想起什么：“等一下！那个……你先下去，我去拿包。”她还是怕被别人看到两人一起离开。
韩承嵘担忧地问：“自己可以吗？”
苏凡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可以。”
苏凡回到办公室，觉得还是要走正常流程。她打了张假条去找刘处长签字。刘处长见她脸色苍白，二话没说就签了字，关切道：“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书记那边……你再请他签一下就行。”
“嗯，谢谢刘处长。”苏凡拿着假条离开。
韩承嵘已经把车开到楼下，人在车边等着。他给李秘书简单交代了几句，还不见苏凡下来，正想上去找她，就看到她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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