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却脸色微变，下意识捂住口鼻后退了一小步：“我……我花粉过敏！”
韩承嵘伸出的手瞬间僵住，脸上的期待化为错愕与慌乱，他几乎是立刻将花束藏到身后，拉开与她的距离，语气充满了内疚和自责：“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眉头紧锁，手里的花，像是看着一个烫手山芋。
苏凡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懊恼和失落。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他难过。她主动走近两步，语气放软：“没事的，你……你先拿出来。”
韩承嵘犹豫着，不敢动。
苏凡索性直接将他身体转过去，让他背对着自己。韩承嵘疑惑地侧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只见苏凡拿出手机，对着他背影，以及他反手藏在身后的花束，“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她走到他面前，将手机屏幕举给他看，照片里是他拿着花的背影。她仰起脸，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谢谢你的‘电子鲜花’，我很喜欢。很好看。”
韩承嵘看着照片，又看看她巧笑嫣然的脸“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
她歪着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干嘛道歉呀？你看，现在这束花永远不会凋谢，也不用换水，多省心。”
苏凡“而且你的眼光很好，快回去吧”
韩承嵘回到车上，看着副驾驶空荡荡的座位，又瞥了眼被放在后座那束“罪魁祸首”的郁金香，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事如此欠考虑。
跑回宿舍的苏凡，背靠着门板，抚着还在怦怦直跳的胸口，脸上也烫得厉害。她看着手里那个装着领带的袋子，想起忘了给他。于是放包里。
一换季，苏凡就成了天气预报，每次都是嗓子先拉响警报。昨晚吞咽时那点细微的刺痛感，果然在今早应验成了昏沉。她强撑着起床，感觉头重脚轻，套了件风衣还觉得寒意往骨头缝里钻，又翻出条厚实的羊绒围巾把自己裹紧。
刚到办公室，同事李晓就凑过来，夸张地摸了摸她的围巾：“苏凡，有这么冷吗？你这装备也太齐全了。”
苏凡没什么精神，连说话都带着鼻音：“冷啊……不信你摸我手。”
李晓一碰，惊呼：“哎哟，这小手冰凉的！吃药了吗？”
“吃了颗感冒药。”苏凡有气无力地趴在自己工位上，“回去躺着也难受，还不如在这儿透透气。”
正说着，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苏凡接起，听筒里传来韩承嵘的声音，比平日似乎低沉柔和些：“苏凡，来一下。”
她下意识用回了旧称呼：“好的，书记。”
电话那头微妙地停顿了一瞬，才传来听不出情绪的两个字：“上来。”
苏凡吸了吸堵塞的鼻子，戴上口罩，怀着一丝疑惑上楼。
推开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只见韩承嵘正站在窗边讲电话。见她全副武装的模样，他很快结束了通话，转身打量她。
“怎么了，不会因为花吧？”他走近几步自责的问。
苏凡摇摇头鼻音浓重地了一声：“不是，就是巧合，换季就容易这样。书记您找我有事？”
韩承嵘没答话，而是径直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温热的手背自然地贴上了她的额头。
苏凡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他却不容拒绝地跟上。试过温度后，他眉头稍展：“还好没发烧。吃药了吗？”
“刚喝了包感冒灵。”她声音沙哑。
“感冒灵是预防用的，现在吃它，效果不大。”他说着，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纸袋，“给你带了帕尼尼和热豆浆。”接着又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走，去医院开点药，顺便看看是不是过敏，这个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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