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里的水洒了出来，地上和桌腿边都是水渍。
林父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林母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杯，心中只觉得可笑。
“怎么回事？小妹不是跟你和妈一起出去吃饭吗？”
“怎么没一起回来？”
林途连忙拉着林莽到一旁低声询问，林莽看着自家大哥，眼里都是说不清的情绪。
“哥，姐她嫁到了傅家，不回傅家那能去哪？”
“不是，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知道爸和你姐在吵架吗？”
“你怎么就不把你姐拉回来认个错呢？”
林途眉头紧皱看着林莽，他小弟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没把人给带回来呢？
“哥，姐她有什么错？”
“她没给家里买电视啊，还顶嘴。”
“哥，你怎么不给家里买电视？”
“我哪里买得起啊？”
“那姐连工作都没有，那她怎么买得起？”
“她不是有傅.......”
林途差点脱口而出傅家两个字，反应过来后连忙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林莽看着自家大哥，心中思绪万千，
他似乎明白了妈为什么不愿意让他姐回来了，因为这个家最有话语权的两个男人都自私。
只觉得他姐嫁的好，帮忙补贴娘家很正常。
可他们从来就没想过他姐这样补贴娘家，在婆家的日子会怎么样。
他们只知道索取，索取后却不愿意为他姐撑腰，也不是他姐的靠山。
要是傅家对以后他姐真有意见了，到时候他姐回娘家哭，他爸和他大哥怕是只会嫌她丢脸。
“大哥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爸和你姐这样吵架。”
“家里这段时间的气氛也压抑。”
“你姐回来认个错，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
“大哥，姐已经嫁出去了。”
“我没听说过出嫁的姑娘不给娘家买电视就是错。”
“我们做儿子的都不买，我们岂不是更有错，更不孝？”
“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
“懒得跟你说。”
林途见林莽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的出了院子里，双手插腰站在院子里生气。
林莽站在一旁看着黑脸的林父，站在院子里生气的林途、还有红了眼眶的林母。
他压在心里那么多年不解和疑惑，在这一刻都明白了。
以前他不懂为什么自家父母的关系会这么僵硬，这个家也像随时会散了的一样。
可现在，他好像都明白了。
因为这个家一直被占便宜的人，不愿意被占便宜了。
以前是林母，现在是他姐。
所以林父和林途这两个突然占不到便宜的人破防了，这个家怕是迟早要散。
林莽找到了这个家摇摇欲坠的真相，心里也第一次意识到他爸和大哥到底有多自私。
但是得益的人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只会觉得别人为什么那么小气计较。
......
......
很快到了下乡这一天，林婉渝跟着傅父傅母去火车站送傅云，在火车站还看到了也要去下乡的林莽。
“姐。”
林莽看到林婉渝也来了火车站送他们立刻小跑上前，脸上都是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朝气。
“伯父伯母好。”
傅父傅母笑着点头，看到也来送林莽去下乡的林家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也来送孩子啊。”
“小莽看着好像又比之前壮了不少，也长高了。”
“是，小莽这次去下乡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我们来送送。”
林母笑着和傅母聊了几句，林父在傅父傅母面前也不敢乱说话，只能站在一旁扯着笑容维持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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