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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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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0) "十分。”
有回他神秘地展示手机：“看这个特权卡，充298就能优先派单。”
结果当月多接的三单，刚够补回会员费。
去年梅雨季，市场里传出骇人听闻的消息。
三十岁的河南司机小斌，同时开着四个平台账号接单，在高速上连续驾驶二十二小时后，撞破护栏翻进深沟。
追悼会上，平台送来的花圈写着“接单王者”，挽联落款是“您的忠实合作伙伴”。
悲剧并未唤醒什么。
两个月后的补贴大战，司机们依旧为三块钱的奖励抢破头。
赵涛在面馆拍桌怒骂：“都是贱骨头！”
骂完却低头设置起免密支付——新规则要求五分钟内确认订单。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今年开春。
某生鲜平台推出“准时达”服务，超时一分钟扣款50%。
赵涛接了个凌晨送水产的订单，却在开发区被算法规划到正在修路的断头巷。
他跪在泥地里对收货员作揖：“师傅通融一下，我自掏腰包补您罚款。”
那人低头划着手机：“系统自动扣款了，求我没用。”
自那以后，赵涛变得沉默。
有次他忽然问老马：“你说咱们像不像磨道里的驴？
眼前吊着胡萝卜，背上还驮着称重传感器。”
没等回答，手机响起派单提示音，他小跑着冲出门去。
最近这次见赵涛，是立冬前夜。
他裹着破军大衣进来，袖口露出冻疮。
年轻司机们正炫耀着“超级会员”权益，他缩在角落默默吃面。
突然有个寸头青年笑道：“涛叔，您那套安全行车百万公里的奖状，不如平台好评有用吧？”
整屋人哄笑起来。
赵涛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慢慢从怀里掏出保温杯，轻轻放在积着油垢的桌上。
走出门时，有人看见他弯腰扶墙，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像道延伸向黑暗尽头的车辙。
面馆墙上的电子钟跳到五点一刻，货运市场开始苏醒。
柴油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间杂着电动三轮车的喇叭声。
老马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雾气蒸腾中，整个市场像头缓缓苏醒的巨兽。
赵涛捧着面碗出神时，老陈佝偻着腰走进来。
这个开了三十多年车的老司机，如今在停车场看大门。
他掏出搪瓷缸打面汤，瞥见赵涛手机上的接单界面，嗤笑一声："又给平台当长工呢？
""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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