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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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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334) "您当年的损失和伤害,但这至少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信里说,我那通电话后,她一个人在拘留所里坐了一夜。
不是恨我,也不是恨那些网民。
而是第一次,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因嫉妒和贪婪而扭曲的脸。
她离了婚,净身出户。
她那个精明的丈夫,把所有财产都转移了,连乐乐的抚养费都赖着不给。
她带着乐乐,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落脚。
做过保洁,被人嫌弃手脚慢。
摆过地摊,被城管追得满街跑。
最难的时候,母子俩一天只吃一顿饭。
乐乐从来没哭过,只是会在她累得瘫倒时,用小手给她捏肩膀。
然后小声说:“妈妈,等我长大了,我养你。”
她写道:“我以前总想给乐乐最好的,结果却亲手教他如何去抢,如何去恨。”
“是您和乐乐,让我明白,一个母亲能给孩子最好的东西,不是物质,而是告诉他,人,要堂堂正正地活着。”
信里还说,她们攒下的第一笔钱,不是用来改善生活。
而是在她们租住的老旧小区里,开辟了一片小小的花园。
没有静心兰。
只有最普通的月季、太阳花和满天星。
但孩子们围着花园的笑声,和当年一模一样。
信的最后,是那句我永远不会忘记的话。
“林教授,谢谢您当年,没有拔掉我心中最后一棵善良的幼苗。”
“现在,它也终于开花了。”
信封里,掉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阳光开朗,正笑着给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戴上花环。
他身旁,一个中年妇人安静地看着,脸上没有了当年的刻薄与精明。
只有一种被岁月冲刷过的,平静的温柔。
是乐乐,和张明莉。
我抬头,看见老孙的眼眶红了。
这个当年扬言要让张明莉把牢底坐穿的女人,此刻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也笑了。
原来我的静心兰没有绝种。
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更远的地方,一片更广阔的土壤里。
重新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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