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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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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64) "他的手指望去，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鸽群从屋顶掠过，翅膀带起金粉似的光。
陆沉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塞进他手里：“给你的，回去再看。”
回到宿舍拆开信封时，林浅愣住了。
里面是厚厚的一沓素描，每张画的都是他——趴在画架上打盹的样子，对着解剖模型皱眉的样子，被雨水打湿裤脚时踮脚走路的样子……最后一张是昨晚在画室，他捧着热汤碗，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汽。
每张画的角落都标着日期，最早的一张是新生报道那天，他撞翻石膏像时，慌乱地去扶维纳斯的侧影。
铅笔线条旁有行小字：“像误闯雕塑馆的小鹿，连慌张都带着纹路。”
林浅摸着画纸边缘，指腹能感受到铅笔划过的凹凸感。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画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他忽然想起陆沉替他理头发时，风衣上的橄榄叶胸针闪了一下，像枚沉默的勋章。
夜里躺在床上，林浅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看那些素描。
看到某张时突然停住——画的是他穿着陆沉那件深蓝色针织衫，袖口太长，手指蜷在里面只露出半节指甲。
旁边用红笔写着：“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这句话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林浅把脸埋进枕头，闻到上面残留的雪松味，忽然觉得那味道好像不止来自毯子，还来自每次陆沉靠近时，空气里悄然漫开的气息。
凌晨时，手机震了一下，是陆沉发来的消息：“明天早课带伞，预报有雨。”
林浅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又悬，最后只回了个“好”。
放下手机的瞬间，他瞥见书桌上的陶瓷小狐狸，尾巴尖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石膏粉。
就像陆沉留在他生活里的那些痕迹，细碎，却越来越清晰。
6.雨幕里的伞早课的铃声刚响过，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林浅抱着画板走进教室时，发梢还滴着水，裤脚也湿了半截。
他刚把东西放下，就看见陆沉从后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两把伞——一把是他常用的黑色长柄伞，另一把是浅灰色的折叠伞，伞面上印着细碎的星子图案。
“拿着。”
陆沉把星子伞塞到他怀里，伞柄还带着体温，“下次别淋着跑，颜料盒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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