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022370" ["articleid"]=> string(7) "6190343"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0章" ["content"]=> string(2494) "尖沾着的晨露 “嘀嗒” 落在砖缝里,凉意在鞋底漫开,像小时候奶奶用沾了晨露的手捏她的脚踝。

百年茉莉的枝桠在雾里泛着淡影,淡白花瓣上凝满晨露,颗颗透亮得能映出骑楼的雕花,正等着第一缕阳光 —— 奶奶说过,这时的露最润,染线最香,绣在嫁衣上,连风都能带着甜。

“挖!

今天必须把这破树移走,耽误了工期谁负责!”

巷口突然传来铁锹拖过青石板的 “刺啦” 声,赵总的声音撞碎晨雾,像块冷铁砸进暖香里。

苏晓棠回头,看见赵总穿着笔挺的西装,裤脚沾了巷口糖水铺的褐色糖浆,手里捏着卷皱的拆迁合同 —— 纸页边缘被晨露洇得发毛,“岭南绣坊” 四个字晕成了淡棕,像被眼泪泡过。

他身后的工人举着铁锹,铁刃在雾里闪着冷光,解放鞋踩在青石板上,把巷口 “西关糖水” 的木质小招牌踢得晃了晃,铜铃 “叮铃” 响,像在哭。

“这树不能动!

是我奶奶种的!”

苏晓棠扑过去拦在茉莉前,白瓷碟紧紧护在怀里,碟沿的晨露晃出细碎的光,溅在她的手背上,凉得像奶奶的指尖。

“你们拆绣坊可以,别动这棵树!”

赵总冷笑一声,把合同摔在她脚边,纸页沾了晨露,“赔偿金额” 那栏的数字被洇得模糊:“老东西的树值几个钱?

再不挪,连你带树一起推!”

他朝工人抬下巴,喉结动了动,唾沫星子溅在茉莉花瓣上,“给我挖,出了事我担着!”

工人举着铁锹刚要下铲,沈清玄突然从雾里冲出来,铜制茶则 “当” 地插进茉莉树根旁 —— 茶则上的 “忘忧纹” 瞬间泛出暖光,像给树根裹了层薄纱,树根处飘出淡白的气,是苏玉珍的执念气息,绕着茉莉枝转了圈,把晨雾都染得暖了些。

他指尖捏着茶则的边缘,突然想起师父玄阳道长临终前的话:“清玄,护手艺就是护人心,别让老西关的念想,埋在拆迁的土底下。”

声音轻得像雾,却让他握茶则的手更紧了,“这树缠着魂体,” 他声音沉得像老灶的炭火,“移栽会让魂体散魂,煞气还会蚀透周边骑楼,你担得起?”

赵总嗤笑着踢了踢青砖,鞋跟把砖缝里的草碾断:“装神弄鬼!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12395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