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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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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54) "手：“秀秀，你怎么了？
明天就结婚了，有什么事……”“结不了！
不能结！”
她猛地摇头，眼泪终于决堤，无声地汹涌而下，在苍白的脸上冲出凌乱的痕迹，“张家……张建军他不是人！
他……他打人！”
张建军，就是她明天要嫁的那个男人。
家里在村里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砖厂，算是比较富裕的。
人长得高大，见面时话不多，看着还算老实。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上次来我家下聘，多喝了几杯，就因为一点小事不合心意，他……”林秀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身体也筛糠似的颤栗起来，“他把我拖进里屋，用皮带……往死里抽……说我读书读傻了，看不起他们家……”她猛地撩起袖子，借着昏暗的月光，我看到她手臂上交错着几条紫红色的淤痕，狰狞地盘踞在原本光洁的皮肤上。
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你爸妈知道吗？”
“知道……”林秀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他们……他们劝我忍忍。
说张家条件好，建军他……他以后会改的。
说酒醉的人，做不得数……还说，彩礼都收了，酒席也定了，要是反悔，我们林家在这村里就没脸做人了……”她的身体顺着粗糙的墙壁滑下去，瘫软在泥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脸，压抑的呜咽从指缝里漏出来，像受伤小兽的哀鸣。
<“没脸做人……难道就要我送命吗？
小禾，我昨晚……我昨晚梦到他把我打死了……就躺在那个新房里……红彤彤的，全是血……”她抬起泪痕遍布的脸，眼睛里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恐惧，“我不能嫁过去……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我蹲下身，抱住她剧烈颤抖的肩膀，心脏像被浸在冰水里，又冷又痛。
我想起我们一起在田埂上奔跑的童年，想起我们挤在一张床上分享秘密的少女时代，想起在省城读书时，我们躺在宿舍床上，畅想未来，说要一起留在大城市，做独立自主的女性，再也不回这个憋屈的小地方……那些闪闪发光的梦想，此刻都被这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退婚！”
我咬着牙，声音发狠，“我们去跟你爸妈说，这婚不能结！
大不了彩礼退给他们，我帮你凑钱！”
“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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