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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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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6) "‘她是我妈’，‘你就不能多体谅一下我吗’，‘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
我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陈屿，我忍够了。”
“我的忍耐，不是让你拿来挥霍的资本，更不是让你用来讨好你原生家庭的筹码。”
“这段婚姻，从你第一次让我‘忍忍’开始，就已经死了。”
“今天，我只是来给它办一场迟到的葬礼。”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子弹，射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防线。
他终于明白，我今天递上离婚协议，不是一时冲动，不是意气用事。
而是积攒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失望和心寒之后，一个必然的结果。
他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但这一次，不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真正的，绝望的悔恨。
09陈屿瘫坐在地上，彻底放弃了挣扎。
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只剩下一种万念俱灰的麻木。
他就这样坐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阳光都开始偏西。
最后，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地上撑起来，走到茶几前。
他拿起那支我准备好的笔。
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那支笔在他的指间，像是有千斤重。
他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在签名栏上，准确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没有催促，只是冷眼看着。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用一种近乎自残的力道，在协议的末尾，划下了那三个字——陈屿。
字迹歪歪扭扭，丑陋不堪，像是他此刻崩塌的人生。
我走上前，拿起协议，仔细检查了一遍签名和手印。
确认无误后，我将属于我的那份，妥善地收进了公文包。
然后，我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点开银行APP。
按照协议上分割好的金额，十万八千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转到了他的账户上。
随着手机“叮”的一声提示音，我们之间最后一点财产纠葛，也彻底了断。
“钱货两清。”
我收起手机，看着他。
“我给你三个小时，收拾你自己的东西，离开我的房子。”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情绪，是乞求。
“林苏……今天……就不能多待一晚吗？
我没地方去……”“不能。”
我的回答，没有犹豫。
我走到窗边，推开所有的窗户，让外面傍晚的冷风，呼啸着灌进这个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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