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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0) "第一章 废墟中的法槌“末世第五年，人类用暴力决定对错。
直到我敲下法槌，告诉他们——规则，回来了。”
尸臭混着铁锈的味道，是末世里最寻常的“空气清新剂”。
雷烈很喜欢这种味道。
这意味着他刚用那根缠满染血布条的钢筋，砸碎了一个“同类”的脑袋——一个半小时前还叫“黑狗”的掠夺者。
此刻，这只“狗”正烂泥般瘫在废弃防空洞口的尘埃里，红白之物淅淅沥沥，渗进干裂的黄土。
第五年了。
文明像被晒干的蚯蚓，蜷缩成僵硬的一团，只剩下最本能的蠕动：找吃的，找喝的，然后，别被吃。
黑狗该死。
他抢了雷烈小队仅存的三块压缩饼干，逃跑时还顺手把雷烈最后一个能称“队友”的瘦弱少年，推向了游荡的尸群。
雷烈亲眼看着那孩子惊愕的表情凝固，随即被十几双腐烂的手撕碎、吞没。
追杀八十里，不死不休。
这是废土上唯一的道理。
雷烈喘着粗气，汗水混着敌人的血从额角滑落。
他举起钢筋，准备给予最后的践踏，确保这坨烂肉彻底告别世界。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你涉嫌故意杀人。”
一个平静得近乎沙哑的声音，从防空洞幽暗的入口处传来。
雷烈的手臂僵在半空。
他猛地转头，瞳孔在适应昏暗后，锁定了那个身影。
那人穿着洗得发白却意外板正的蓝色旧制服，袖口磨出毛边，纽扣却一丝不苟扣到领口。
身形不算高大，脸色苍白得像长期不见日照，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没有疯狂，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
他没拿武器，只握着本厚厚的硬皮笔记本，边角卷得发毛。
“你说什么？”
雷烈的声音像砂纸磨铁器，满是警惕与荒谬。
法律？
那玩意儿五年前就和网络、电力一起，埋进了废墟底下。
“我说，你正在执行‘死刑’。”
林舟——前中级法院刑事审判庭庭长，向前走了几步，目光扫过黑狗的尸体，又落回雷烈脸上，“而在我这里，死刑需要审判。”
雷烈几乎要气笑：“审判？
审判一具尸体？
还是审判我？”
他晃了晃沾满脑浆的钢筋，“看清楚这世道！
他杀了我的人，我宰了他，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不等于程序正义。”
林舟的语气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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